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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崇文走过来, 不由分说一把将霍司奕拽开,本以为会换来抵抗, 他也已经做好了如果对方抵抗就反手给他一拳的打算,却没想到霍司奕呆呆的,竟轻易被他推开来。
“霍司奕?”
岳崇文松开手,挡在池隽面前,仍是一副防御状,“你找她干什么, 有什么冲我来。”
最无力的,是你的对手是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霍司奕只觉得喉头紧了又紧,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那这三年来她有没有提过我的事。”
池隽蹙着眉不解的目光投了过去,终于发现哪里很奇怪。
她的眼睛眯起一些大胆的猜测:“你都记起来了?”
霍司奕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表情却暴露了一切。
池隽的脸上带着些明了,更是气定神闲了几分。
“既然你都记起来了,却还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霍司奕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平白让池隽的拳头又硬了几分:“那我就跟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池隽直视着他:“我家里有一只猫,是诺诺三年前离开之前捡到的,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哭着跟我说自己太傻,跟我说自己太累,跟我说你原来真的从没有喜欢过她,也根本没有想过娶她!”
“我当时只觉得恨,恨不得用钳子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这些什么垃圾。”
“诺诺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出院后住到了我家里,她对我说‘开始的时候我跟这只猫一样,主人开心了就理一理,不开心了,就一脚踹开,甚至扔出了家里。’如果她要真是只猫就好了,很快就会忘记旧主,很快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说到这里池隽停了片刻。
“事到如今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答案呢,她为了你真是众叛亲离,我劝了,但她不听我的,真是孤注一掷什么都赌在了你的身上了,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他,他当时在躲着温诺柔。
“之前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让她跟你分手,她偏不,每次给我的理由都是你们已经在一起五年,是五年而不是五个月,她可能不会再爱另一个人五年了。”
“我一直都觉得,一个女人这么依赖一个男人实在不是好事,可如果说她依赖你吧,受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又总是一个人躲起来等伤口慢慢愈合,她总想方设法将最好的自己展示给你。”
对面的人一副受了很重打击的样子,风一吹随时都能放倒,看的岳崇文直蹙眉。
池隽见了,也实在生不出半点同情。
她长吸一声,又往上浇了一盆汽油:“诺诺是在离开的半年后才主动联系的我,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没有人知道那半年她都做了些什么,诺诺跟我说她去旅游了,去了好多地方,看山看水,看鸟语花香,发现这个世界很大,谁跟谁都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别的害怕,生怕她犯傻。”
池隽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不忍:“现在你问我这三年来,她有没有提到过你的事,我告诉你,没有,她什么都没有问,只说自己过得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半点帝都里的事情都没有问过,我倒是希望她能问一问,起码不是这么一副要跟帝都划清界限的样子。”
“她就是那么一个人,爱你时,恨不得全世界都搬来给你,不爱的时候比谁都绝情,大学毕业她就退出了班级群,谁也找不到她这个人,别人总说你冷情,可实际上温诺柔比谁都要残忍冷酷,就连朋友这种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她本来不相信任何人,却独独愿意相信你,结果就是这么想要相信的你,伤她最深。”
霍司奕没有站稳,踉跄了几下,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她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妈找她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要相信你,起码要听一听你的解释,你爸处处为难她的时候,她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们之间就是存在那么大的差距,不管外人说什么,她都告诉我‘要相信你’结果哪怕她这么相信你,你仍旧照着她的心上狠狠来了一刀。”
池隽不忍心的别过脑袋,眼圈不自觉红了一圈:“诺诺的养母叶书向来重男轻女,诺诺多跟男生说一句话都要被她骂犯贱,你以为她主动追求你很胆大?那你知不知道那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习惯性的跟男性保持距离,不懂爱情这个东西,也没有去过酒吧,网吧,这种场所,更没有喝酒喝到烂醉的时候,你当她不想珍惜自己的身体?是借酒消愁啊!霍司奕你根本不明白她有多么的痛苦!”
“即便是最难受的时候诺诺都没有哭,你可能觉得这是道德绑架,但我没有说她对你好了,你就非得对她很好,非得跟她结婚不可,可她为你付出全部,如果不是因为婚姻,那又为什么要付出?”
“她跟你不同,她不是玩玩就可以的人,可你呢,你早干嘛去了,既然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一个女孩子五年的青春,换来了你的一句‘你要什么都可以,除了婚姻’,这杀人诛心的一套,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我也挺感激你的,就像身体上长了一颗毒瘤,拔除的时候虽然疼,但疼过那一阵就好了。”
不能说温诺柔完全没有错,她被养的太乖了,看谁都是个善良的人,也将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我们住在了一起就要结婚,理所当然我对你好,你也要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