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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腊月,天冷的让人猝不及防,在还完全没有这个意识的时候,车窗玻璃上已经绽开了雪花,小区花坛里的植被上落了一层霜。
河面结冰,又冰雪消融,春节时万家灯火,其乐融融,温诺柔回了陆家,不过家中的气氛从早上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但是却没有人主动来跟她说是怎么回事。
温诺柔回到了久违的‘家’中,房间里跟她走时没什么区别,各种摆设都没有动过,被褥上一股阳光的味道。
可惜的是今天下雪,阳光不能透进来。
外面少人,她还是朝外看了眼只能看到寥寥几个人,都是成双入对。
不免想到今年……霍司奕好像没有回家。
她将自己扔到床上并在上面滚了几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恰好池隽的拜年短信进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挑想了又想才缓缓地敲下几个字。
刚发出去,那个急性子的人又发了一条过来。
一直等不到她的回话,池隽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开头仍是激昂的一句:“给我老实交代!”
温诺柔失笑:“解释什么。”
“裴昭的事。”池隽的声音十分严肃:“什么叫你在医院遇见他了!”
“于翩跹手术,他去陪着。”
池隽仍旧不能理解:“医院?”
关于差点结婚那件事,后来池隽‘有所耳闻’,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边撸袖子,一边破口大骂,看样子是打算去跟人干架。
骂的内容无非都是,你们俩还是八岁的小孩啊?
等等诸如此类。
“于翩跹不是还没到日子生吗。”
温诺柔面色平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的一干二净:“恩,孩子查出来有些问题,医生建议引产。”
引产。
池隽脸色大变,自从当了妈后这种话她向来听不得。
何况这种事医院不负责吗,都七个月了才查出来有问题?那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啊。
虽然池隽恨不得于翩跹明天就从世界上消失,但同为女人,她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那裴昭找你是?”
“哦,道歉。”温诺柔心态稳得很:“我们两个之前还有点不愉快,正巧遇上他特地来道歉。”
其实裴昭跟温诺柔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当初草草决定结婚,并不是相爱,只是到了年纪单纯的要搭伙过日子。
而且那会儿裴昭知道她身体上的一些事,脑子里偏执的那根弦就开始发挥作用,自己那时候又都是‘万事随便’的一种态度。
“我不喜欢裴昭,哪怕面前在一起,甚至结婚,也总要有分开的那一天。”
池隽却心直口快跟着问:“那霍司奕呢,你怎么看他的。”
霍司奕。
“你要听真话吗。”她站了起来,眼睛无意识的看着窗外。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
冰冷的脸上产生一丝裂缝:“但是他当我一起去吃麻辣烫逛小吃街的时候,我很开心,收到他的花的时候我很开心,在岳西省的时候,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开心。”
池隽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只憋出一个满怀失望的“你”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她坐下又站起来,从这边走到那边,从那边走到这边,最后又坐回了床边整个人略显焦虑。
“我知道我不能再给他机会,不能再喜欢他,那就太贱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已经遍体鳞伤却还……实在是傻得不像话。”
“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没有原谅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哪怕是他装失忆,哪怕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恳求原谅,我都可以说一些冷心话来让他绝望,我也很清楚说什么他才会伤心难过……可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明白,他喜欢的到底是那个‘平凡的温诺柔’还是不习惯如今的求而不得,我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不了解,也已经不想去明白了解了。”
猜测窥探人心真的太累了。
从前,她那么执着所谓的爱情,到现在逐渐看淡,感情上的事情并不是你说喜欢我也要喜欢你。
但是就如曾经说过的那样,她所有力气都用来爱那一个人,了解他比自己都要清楚。
想到这里嘴角的上挑突然变得苦涩:“池隽,我只是想糊涂一点。”
“活得太认真,太清楚,太努力,真的是太累了。”
就像有些事情,大可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池隽叹了声语气弱了些:“我承认霍司奕确实不一样了,但你是陆家的孩子,那个陆远航的女儿,司旗如今出了很大的事,霍老爷子回国后似乎一直在找他,让他回去,他毕竟是老大霍家的准继承人,就算他真的爱你,可如果他最后……”
话说了一半又被她自己截住。
这些事温诺柔作为承担风险的那一个,肯定比谁都要来的清楚。
她咬着牙:“我依旧不能相信他霍司奕,但是我保留自己的态度,最多下次看到他的时候我控制住自己不去挑他的刺。”
这其实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那你跟霍司奕现在是重新在一起了?”
温诺柔:“没有。”
池隽:“反正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可以。”
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如果今后霍司奕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