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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陆骁衍说。
急诊室没有病人,只有一位医生在值班。
将席迟放下,陆骁衍抬手敲敲门。
埋头不知在做什么的医生抬首,席迟眸光一亮,不禁想着,要是杨晨在这儿,怕是要上去问这位医生,有没有想出道的想法了。
医生很年轻,左不过二十七八左右。
他睨了眼席迟,眸光闪过一丝狐疑,又看向陆骁衍,似乎是想要从他这儿得到答案。
扶着席迟落座,陆骁衍转身合上门,“手被锄头划了一道,你给她打一针破伤风,看看要不要缝针。”
“锄头?”医生狐疑,“你家还有锄头这种东西呢?”
“五十步笑百步。”陆骁衍淡淡道。
听着听着,席迟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两人认识?
她疑惑的眸光过盛,那医生愣了下,朝她颔首,“你好,我是阿衍在德国的合租室友,傅彦。”
席迟微顿,抬眸对他笑了笑,“你好,我是席迟。”
说着,她摘下了口罩和鸭舌帽。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傅彦眸光亮了几分,抬头望向陆骁衍,若有所思。
这几年,每每对陌生人打招呼时,席迟都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惊诧。
别人是见到明星的诧异,但此时此刻,傅彦的那股诧异和其他人都不同。
席迟甚至觉得,他在审视自己。
狭小的急诊室内寂静无声,只有空气流动地细微声响。
傅彦嘴角噙着笑,视线在陆骁衍和席迟之间来回转动,意有所指。
陆骁衍略微有些不耐烦,“看病。”
傅彦:“哦。”
占有欲这么强,打量一下都不让的哦?
不过专业素养傅彦还是有的,拆开绷带后他怔了几分。
伤口被割的有点深,他看着都觉得很痛,但当事人一声不吭的。
傅彦指腹触碰到伤口周围的那一刻,席迟眉眼揪在一起,但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坐在一旁的陆骁衍见状,皱眉,“轻点。”
傅彦满头问号,忍住了。
这位病人‘家属’不太好交流,傅彦懂的,他拿棉签沾了点碘水,力度轻柔地擦拭着周边。
只是这个伤口实在是太深,席迟‘嘶’了声。
陆骁衍胸膛起伏着,“你轻点。”
傅彦抬首,指着门口,“这位陪同人员,请你出去。”
第一次见到有人勒令陆骁衍离开。
席迟嘴角弯了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的更加厉害了。
傅彦无奈,“你在这里,妨碍到我了。”
顿了顿,又说:“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能吃了她吗?收起你怀疑的眼神,向后转,出去。”
后来,还是席迟才叫得动陆骁衍。
把杨晨的联系方式给了陆骁衍,让陆骁衍联系杨晨,由她来处理挂号和后续事宜。
诊室内,趁着陆骁衍不在,傅彦帮席迟缝伤口。
席迟咬着毛巾,眼里噙着泪水,硬生生的忍着。
几分钟后,傅彦收好口。
席迟早已满头大汗,微喘着气。
傅彦洗手,“回去要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你等会儿打一针破伤风也行,被锄头划到,还是需要多多注意,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席迟无力地点头,“谢谢医生。”
“无需客气,就当是我给他的回礼了。”傅彦说。
“你们……”席迟沉咛,“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傅彦不答反问,“我一个医学生,你说我们怎么认识的?”
席迟嘴唇动了动,“他过得不好吗?”
傅彦沉默,何止是不好。
就在他要开口时,门被从外面推开,陆骁衍走进来。
见席迟眼眶红润,他静了瞬,视线望向傅彦,“怎么了?”
傅彦来回打量了两人几眼,不多管闲事:“没事,给她缝针了。”
陆骁衍垂眼,看了眼她的伤口,还有一头碎汗,语气柔了几分,“疼吗?”
席迟微愣,点头,“有点。”
闻言,陆骁衍不悦地瞧了眼傅彦。
傅彦:“???”
她疼关他什么事?
这时候,急诊室门被敲响。
席迟反应很快,迅速戴上鸭舌帽。
傅彦:“进。”
门被推开,杨晨焦急地走进来。
确定里面的人是席迟后,走到她身旁蹲下,“怎么这么不小心?明天还有个拍摄,这要怎么办?”
陆骁衍微不可查地皱起眉,“什么拍摄这么重要?”
杨晨不傻,能够感觉到他的不悦,似乎是在质问她为什么只关心工作。
“这个封面杨姐谈了一个多月。”席迟替她解围。
“要是实在去不了,我问问他们能不能往后推。”杨晨说。
可实际上她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杂志社借衣服,请摄影师,费用不提,就是档期都要磨合上许久。
尤其是衣服,稍稍隔段日子就过季了,杂志社不可能再启用,只能再次外借服装。
傅彦不是很懂这些,但懂看病。
他把开具的单子给杨晨,“你带她去打一针破伤风,观察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杨晨点头,扶着席迟出门。
见陆骁衍还在这儿,傅彦不解,“你不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