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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拿着家什,在后面敲锣打鼓地追打,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村子这样,两个村子这样,一个县城,周边的县城全都成了光秃秃的模样,村民全都傻了眼。
秧苗都被啃光了,村民吃什么?本来家里就没有多少粮食,现在更没有东西吃了。
村上镇上全都是饥民,加上天气干旱,人们仅靠着河水冲击。
与此同时各个米铺里的米价就开始飞速地上涨,原来三毛钱一斤的糙米成了一块钱,原来五毛钱一斤的大米成了一块五,就这样还在涨,早上一个价,晚上又是一个价。
黄家的米价翻着翻地往上涨,挨饿受困的村民叫苦不迭。
邵家的米铺没有开价,人们都眼巴巴地等着呢,以前邵家都是随着黄家的价钱来的,黄家买多少,邵家也跟着卖多少,可真要那样众人就真没活路了。
到了邵家这边开价的时辰,邵宸延亲自到了现场。
周围为了不村民,一个个衣衫褴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邵宸延,像是要吃人一样。
村民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光了,再过几天就要吃观音土了,所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生存的欲望,让人脊背发麻。
邵宸延咳嗽了一声,脊背挺直地从中间的石子路上走过,一直走到米铺门前搭的高台上。
今年邵家米铺存粮是最多的,邵宸延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钱都买了粮食,把能装的仓库全都填满了,所以粮食不缺。
邵宸延道:“乡亲们,今年大家遭灾了,我的心情跟大家一样,所以咱们的粮食还是原价卖,我不能发大家的国难财,也不能黑大家伙的救命钱,所以大家伙放心,凡是在我这里买粮的粮价不变。
另外今年的灾情,再过十天半月的就过去了,大家伙不要屯粮,尽可能地都能吃上粮食,所以每人十天之内限购三十斤,大家要是都能同意我就开粮。”
每人三十斤!而且价钱不变!
这么好的好事儿谁不答应呢!
“好!我们答应!我们答应!”
台下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大片,不分男女老幼,一个个都给邵宸延磕头。
众人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件事儿是真的。
邵宸延抬手放粮。
真的是跟原来一样的价钱,一分钱都没加。
收粮的时候,邵宸延没压价,该多少钱收就多少钱收,黄家那边涨价,他也不涨。
现在黄家那边哄抬物价,刚涨上去不到一天,邵宸延这边又开始平价放粮。
黄家那边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还让不让人挣钱了!
这不是老天白白送来发财的机会吗?
“邵宸延是不是有病呀!我草泥马!”
邵家的米铺比黄家多得多得多,邵家价格不变,黄家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
即便这样灾民依然多的数不过来,因为有钱的人毕竟是少数,还有很多农户家里孩子多,拿不出钱来买米,一家人只能活活的饿死。
邵宸延又出了一个救灾办法,他赊米给大家,只要打个欠条,借多少米到时候还多少米。
就等于邵宸延借给他们钱,让他们暂时渡过难关。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一大部分没有钱的人给邵宸延打了借条领到了白米,家家户户都像过年一样,临走还不忘给邵宸延磕个头。
这样一来解决了绝大多数人的活路,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没有田地也没有生活来源的人怎么办?
邵宸延就让邵玉华在米铺前面的空地上舍粥。
邵玉华穿着粗布衣裳,包着头巾,挽起袖子,露出嫩白修长的手臂,一边擦汗一边给村民舍粥。
邵宸延在前面忙着,后面的事儿全都有邵玉华打理,包括米铺调动粮食,工人的分配,米铺的秩序,防备人蓄意囤货的,这都要人盯着。
邵玉华就将这些事儿安排得明明白白,完人的买米队伍居然一点都不乱。
施粥的队伍也是秩序井然。
王焕冬一直都跟在邵玉华的身边,时时刻刻给她打下手,人多的时候在身边护着她,生怕有人碰着她伤着她。无人的时候两个人对视几眼,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和甜蜜。
安嘉乐在旁边冷眼看着,两只手狠狠地握着扫帚,手背上青筋蹦起,丢掉手里的东西,转身没入人群里。
“安嘉乐安少爷不见了!”管家急匆匆过来报信。
邵宸延只是淡淡道:“也许他不想在这里待了,由他去吧!”
邵家人忙着赈灾哪里管得了他?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江河县包括周围这些西安居然没有饿死过人,那些没有邵家米铺的乡镇,经过这场灾难饿死了不少人,不但死了人而且还发生了瘟疫,弄得人心惶惶的。
奋战了一个月终于盼来了一场透雨。
雨水滋润了大地,那些蝗虫居然也没有再回来,光秃秃的地面上又开始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这场危机总算是过去了,人们又可以回去种地了。
邵宸延这边也长出一口气。
危机过去了,邵家的米铺算是保住了,虽然米铺连卖带送差不多都被搬空了,但是至少东西和人都还在,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另外村民们都给他写了字据,以后粮食丰收了,还会归还他的,他也不吃亏。
这天,邵玉华正想回家,王焕冬把她拉到了墙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