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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人可还好?”龙四海皱了皱眉。
当年,左正天是她和景随风在北山大营的教头,她虽是见了他都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左正天见她进来,有些艰难地直起了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年纪大了,还是受不住这样的天气了。”
看着他一脸疲惫,龙四海颇有些担心:“大人之前不是也随着军队在云海待过一段日子吗?怎么这回却闹得如此严重?”
左正天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就是在京中娇养惯了,太久没有到这高原上来,年纪大了,一时水土不服,倒是给殿下添麻烦了。”
龙四海闻言,连忙摆手安慰,只道让左正天好好休养,明日自己先随着孙青去曲城查看。
曲城距离凉城大约几十里的地方,凉城是云海的治所所在,换而言之,就是云海最中心,最繁华的城市,而曲城才是真正的边陲之地,以前时常受到北疆部族的骚扰,杀烧抢掠本是家常便饭。
直到十几年前,龙风行率着麾下铁军将他们杀了个闻风丧胆,北疆各族这才安静下来。如今的曲城,虽然三不五时还是会与北疆部族有些摩擦,但却都是不痛不痒地交锋,很久都没有无辜百姓受到牵连了。
龙四海第二日随着孙青去曲城巡视了一天,回来的时候,面色却颇有些沉重。曲城城墙老旧,上面的城防工事更是破损不堪。如今之所以还太平着,完全是因为北疆被龙风行杀破了胆,不敢轻易冒犯。
可这就像是空城计一样,一旦有一天龙风行威名不再,那些部族便只需一架投石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城。
曲城距离凉城大约几十里的地方。
凉城是云海的治所所在,换而言之,就是云海最中心,最繁华的城市,而曲城才是真正的边陲之地,以前时常受到北疆部族的骚扰,杀烧抢掠本是家常便饭。
直到十几年前,龙风行率着麾下铁军将他们杀了个闻风丧胆,北疆各族这才安静下来。
如今的曲城,虽然三不五时还是会与北疆部族有些摩擦,但却都是不痛不痒地交锋。
然而等龙四海随着孙青去曲城巡视了一天回来,面色却颇有些沉重。
曲城城墙老旧,上面的城防工事更是破损不堪。如今之所以还太平着,完全是因为北疆被龙风行杀破了胆,不敢轻易冒犯。
可这就像是空城计一样,一旦有朝一日龙风行威名不再,那些部族便只需一架投石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城。
随后几天,龙四海又与孙青去了其他几个边境防御点察看,得到的结论如出一辙,老旧的防御工事让如今看似安全的云海变得十分危险。
作为守将的孙青对此也很无奈。云海条件十分艰苦,风吹雪落,许多木质的防御工事十分容易损坏,要再打造更换却又是一大笔钱。每年朝中拨下来的军饷有限,他们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修补,只能靠人硬守。
龙四海皱了皱眉头,看向孙青却没有说话。
“每年军饷配置的账本可在?”
“在,都放在凉城。”
“带我们回去,本宫要见到那些账簿。”
朝中每年拨给云海多少钱,她心知肚明,就算蜀皇这几年没有将心思花在扩军上,可该拨下的银两却是一分不少。
如今孙青在这里给她哭穷,无非只有几个可能,一是朝中有人侵吞军饷,二则是孙青本人有鬼。究竟是哪个,一查便知。
龙四海心中虽有怀疑,但孙青似乎很是坦荡,一回到云海便让手下将账本送到了她的房间里,任她查看,龙四海挑灯夜读,乍一看只觉这账本似乎没有问题。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孙青将账本送到她房间里后,却是径直来到了左正天的房间中,脸色一扫平日的朴实坦荡,颇有些阴沉:“她不信我的说辞,正在查看账簿。”
左正天皱皱眉:“计划还没有那么快……”
“无妨,之前为了太子巡视我特地找人做了假账,但是那账目哄哄外行人可以,却八成糊弄不过镇国公主……你快催一催那边,两日后春分动手,否则就来不及了!”
孙青与左正天同为龙风行的旧部,两人本是旧识。
龙四海猜得没错,朝廷每年拨下的军饷足够修补工事,可是这银两每年落到孙青手里,却要先削减一半送到龙风行手下,供他圈养一批足以与天机卫和北山大营相抗的私兵。
这样一来,孙青手中余钱自然是不够的。
这军饷他们一减便是近十年,北疆人仍旧生活在龙风行当年铁骑的阴影下,云海便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今年蜀皇忽然来了兴致,要派太子前来巡查,眼看着他们的秘密便要曝光,龙风行这才派人行刺了龙霖烨,为的就是让蜀皇将自己的心腹左正天派来云海,与孙青共演一台戏将此事糊弄过去。
然而没成想,龙霖烨十分警觉,竟然让龙四海代他来跑上这么一遭……
左正天看着孙青焦急的面孔,点了点头:“我这就送信去催催。”
“此事耽误不得,多拖一天,便多一天的变数!”孙青不放心地嘱咐道。
这镇国公主在这里实在是太过碍事,王爷又明令禁止他们在云海对她动手,这样无异于是将他们的大计曝光在了龙四海的眼皮子底下,这让孙青彻夜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