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黎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咬下一口鹌鹑蛋。
    这么一看，这个剧组还真有点邪门。
    虽然面试了这么久，表上填的东西也很多，但到现在，拍的是哪首歌啊、需要成年人演什么啊……黎晏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那你还知道别的不？”想了一会，黎晏歪过头问许婧婧。
    许婧婧加了瓶果啤，然后转过身来托腮思考。
    半响，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哎，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剧组贼有钱，甲方那边给的金额似乎都没有上限，让这个剧组随便花。”
    黎晏：？？？？？
    没有上限，这也太过于有钱了吧？？
    “难不成是傅氏或者哪个大企业？”黎晏寻思起来。
    也就只有傅氏这种男主光环笼罩下的产业才有这么大的底气吧？
    “不是，”许婧婧撇了撇嘴，“我签的公司就是傅氏旗下的璀璨娱乐，傅氏要是有大动静我肯定知道。”
    “我也问过别的公司的小姐妹了，也都不是……估计是个哪里来的外国土豪吧，说不定又高又帅还八块腹肌呢！”
    看着许婧婧一脸天真的向往表情，黎晏心里默默扶额。
    ——外国土豪来这里拍儿歌MV……这种人再帅也没人敢嫁吧！
    不过这只是许婧婧的猜测，重要的事情在于那条“唯一可以确定的信息”——
    剧组贼有钱。
    她一周目可以算是娱乐圈万事通了，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贼有钱的幕后投资人呢？
    难道是她站的还不够高？
    ……
    各种胡扯当中，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天色已晚，要各回各家。
    许婧婧的手机被租来的充电宝充到开机，当下就拽着黎晏快快乐乐的加了微信，之后便蹦蹦跳跳被车接走了。
    其实她也试图邀请黎晏一起送她，最后被黎晏给拒绝了。
    倒不是黎晏对地铁有什么特殊的执着，只是许婧婧这个人……
    她真的太笨蛋了。
    要不是黎晏三番两次的拦着，说到兴头上的许婧婧差点把她叔叔家连锁店的独家秘方传授给她听。
    ——那时候，黎晏看着那麻辣烫店的老板耳朵都快伸到她们锅里了。
    跟着许婧婧的车回家，黎晏怕自己还没到家门口，她就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许家的人灭口了。
    要知道许婧婧本身也是白富美，她背后的许氏虽然远比不上傅氏，但家产也足够庞大。
    如果硬要和谁比较，那估计和最近突飞猛进的黎氏旗鼓相当。
    刚才吃饭的时候许婧婧还抱怨了几句“那群姓黎的玩意最近真是走了狗屎运”，骂完才发现对面也坐了个“姓黎的玩意”，这才连连道歉。
    黎晏知道对方没什么坏心眼，而且她有心不和黎家扯上关系，也就一笑而过，没和许婧婧说自己和黎家那歪七扭八的复杂关系。
    不过最近黎氏的势头确实很猛，不仅旧的原有产业正在巩固，就连娱乐圈、直播这种之前从未涉足的地方，这一两年他们现在也收购了不少。
    比如魏殊所在的星光娱乐，就是被黎氏完全占股的一家公司。
    坐在地铁上查完以上的消息，黎晏倒是有了种奇妙的想法。
    大概傅洛河对魏殊的厌恶，可能就是傅氏对反派的天然恶感？
    想到这里，黎晏合上手机揉揉太阳穴，倒觉得自己是个操心的命。
    明明现在只是个等待退圈的十八线糊咖，却还在这里关心什么家族豪门的爱恨情仇……
    是睡的觉不多还是吃的饭不香，偏偏要瞎想这些有的没的。
    睁开眼，黎晏心情豁达了很多。
    管它大环境是啥样的，她只需要贯彻旧目标不动摇——
    1.打工还债，还清王哥二十万
    2.退圈、跑路、想去哪去哪
    就这么简单。
    想通了之后，黎晏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坐在地铁的座位上听着风声，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遇到的小粉丝。
    害羞的和个兔子似的，但是会喜欢上只有一面之缘的孟婆。
    这种感觉……真的挺奇妙的。
    话说回来，最近的人生都过得很奇妙。
    时不时和同样的人偶遇，整天活得和抓精灵VR游戏似的。
    比如公交车那位穿着卫衣的大兄弟。
    说不定下次坐那班公交还会遇到？
    不过今天是地铁，所以应该不——
    突然，视线来回漂移的黎晏止住了动作。
    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男人，带着兜帽，穿了那件熟悉的卫衣。
    见她看过来，对方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那一刻，她和他第一次对视了。
    对视的那一瞬间，地铁上的喧嚣瞬间变为了寂静。
    天地似乎都褪去了颜色，就只剩下那一双兜帽下的眼睛。
    并不想她想象中的那种“怎么又是你”的无奈，那是一种格外空洞的表情。
    如同一张白纸，虚无缥缈，冷淡无情。
    而它的眼神则更加明显。
    没有高光没有亮色，如同一片冰凉的深海。
    ……不，连冰凉都没有。
    就是空洞的虚妄，没有快乐没有悲伤……
    什么感情都没有，仿佛连灵魂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