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忙道：“奴才不敢，娘娘息怒。”
    如意看着惠妃阴沉的脸色，斥声道：“还不快下去！”
    小宫女恨恨地掐了掐自个儿的手心，颤着声音应“是。”起身退了下去。
    这头的乾清宫，霁宛和康熙待在东暖阁里，康熙在看折子，而霁宛早早起床去慈宁宫请安，只用了些点心。到乾清宫是早已饥肠辘辘，现下正独自用着早膳。
    康熙看完一本折子，打算休息一会儿，看着霁宛笑道：“你来乾清宫怕就是来蹭早膳的吧。”
    霁宛咽下嘴里的东西，娇声反驳道：“皇上胡说，明明是想你才来的，用膳只是顺便而已。”
    康熙摇摇头，低声笑道：“伶牙俐齿。”
    ……
    霁宛一头黑线，这个词，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用来形容她了。她姑且认为这个词形容她的意思是褒义的，但是，康熙和惠妃还真是有默契。
    她暗自运了运气，算了，不和康熙计较。
    只是看着面前的美食也少了许多欲望，她囫囵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让人撤了下去。
    康熙往那边看了一眼，道：“吃完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霁宛默不作声地坐了过去，对着自己的衣袖发呆。
    康熙的眼睛离开手中的折子，朝霁宛看过去，温声问道：“怎么了？”瞧着情绪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请安的时候被人欺负了？这倒也说得通为何她直接来了乾清宫。
    霁宛笑了笑，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方才发呆去了。”
    在康熙眼里，霁宛这副模样便成了强颜欢笑。他一时有些纳闷，小丫头受了委屈也不是这种反应，难不成是皇祖母给她委屈受了？所以才不敢说？
    康熙满脸的不相信，又问道：“到底怎么了？”再不说他就让李德全去查。
    霁宛闻言一脸疑惑，她不是都说没事儿了吗？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道：“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穿得太多了？”
    “怎么这样想？”康熙道。他倒是还想让她再多穿点。
    霁宛便将请安时自己和佟庶妃之间的对比说给了康熙听。
    她试探地看向康熙道：“我是不是应该少穿一点？这样显得太胖了。”
    康熙立马就摇了摇头，正声道：“不胖，你这样才好呢，不必同她们一样，朕还嫌你穿少了呢。”
    霁宛扁着嘴，苦恼道：“可是这样就不够好看了。”
    “瞎说，你是穿给朕看的，朕说好看就好看。”康熙捏捏霁宛的小脸，霸道地说。
    霁宛闻言，虽然打心底里不赞同康熙这句话，但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135章
    康熙还是让李德全去查了今日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
    也知道了霁宛和惠妃之间对上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霁宛先挑的事儿。
    李德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这位主儿胆子真是大得很, 就在慈宁宫里头就敢惹事儿, 也不怕太皇太后对她有意见。
    不过他也理解, 有万岁爷这般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宠爱, 无论是谁, 都会有恃无恐。
    康熙听了李德全的话，着实有些无奈, 和她说的话，她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胆子大得很！
    康熙轻笑一声, 她在他面前都放肆得不行, 对他没有一点俱意，在外头就更加没有怕的人了。只不过, 她面对惠妃都赢了, 怎么看着还是不太开心的模样？
    李德全听见康熙这声笑, 心里直感叹, 万岁爷这是没救了, 真真是陷进去了。
    若是旁人这般，万岁爷定要觉得是恃宠生娇了, 那人就只有失宠的份儿了。
    李德全默默摇头，想到万岁爷之前还想直接给熙嫔封妃，看来, 这以后啊，后宫真正的主就是熙嫔了。
    他还得对熙嫔再上心一些。至少，关于熙嫔的事情不能是等到万岁爷吩咐他，他才去了解，而是应该主动了解，及时向万岁爷禀报。
    “只有这些了？”康熙突然疑惑出声。
    李德全心“咯噔”一跳，难不成是熙嫔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他没查到？
    他垂着首，忐忑应声：“回万岁爷，是奴才失职，奴才只知道这些。”
    康熙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再去查查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若是没有，也就没事儿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德全领命退了下去。
    没多久，李德全就打听到了。有宫人见到惠妃和熙嫔在慈宁宫外在一起说了一小会儿的话，不过隔得远，那名宫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在场的人又都是两宫的人，他只好悄悄去找了抬轿撵的小太监，两宫的都找了，这样得到的话才能不失了公允。
    李德全找过承乾宫的人之后，霁宛便得了消息。
    霁宛瞧着香薰炉子里缓缓升起的薄烟，轻抿着唇笑了笑。
    玲珑提着茶壶替霁宛添上热茶，问道：“娘娘，皇上为何会突然查这件事情？娘娘没有和皇上说？”
    霁宛端起茶盏，纤纤玉手掀起青色通透的杯盖，微微低头吹着茶面的热气。
    她浅笑道：“我亲自说又怎会得到最好的效果？还是让皇上自己查比较好。”
    她想过直接告状，但惠妃那样讽刺的话，由她来直接说，那力度还弱了点。只有让康熙自己去查，再结合她的反应，这句话就算无碍也变得有碍了，更别提康熙爱多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