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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柱和周小禾那事闹得轰轰烈烈,后来周小禾做的恶事全都被揭发出来,大家本以为陈三柱也逃不了干系,没想到,他竟然把周小禾举报了,而且义正言辞的表示,他要跟周小禾划清界限。
说实话,村里人都不信他是真的知错了,不过,人家既然摆出这个态度来,大家也不能说什么。李艳听说的比别人还多一点,那就是陈三柱在城里的工作,因为这件事被搅黄了,不得不说,刚听见的时候,她心里特别高兴。
凭什么呀,她都没在城里有工作,陈三柱却有,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李艳幸灾乐祸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看见他,都没以前这么怕了。
她扬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陈三柱骑车到她身边,然后猛地一刹车,他高高的吹了声口哨,“呦,李知青,你不怕冷啊?”
李艳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陈三柱呵呵的笑起来,“怎么不关我事,我现在也是一个人民公仆了,关心一下闭月羞花的李知青,这不也是我应尽的责任吗?”
李艳愣住,她问:“人民公仆,什么意思?”
陈三柱:“你还不知道?我大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在城里的工作,我上周就去上班了,李知青,你知道在城里上班有多舒服吗?”
李艳脸一冷,她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快速的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陈三柱看她要跑,又蹬上自行车,就这么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不用早起,也不用做饭,每天吃食堂,更不用干农活,上班了就坐办公室里,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那叫一个美啊~”
说到这,他又故意的做作起来,“本来李知青你也能去城里的,可惜了,你二叔不愿意搭理你,他这么不顾念亲情,啧啧啧,还是我大哥好,有什么事,都想着我。”
李艳生气的转身,“你说够了没有!”
李艳二叔的事,全村基本都知道,因为她对每个见过她的人都炫耀过,可现在,她炫耀过的话,成了她吃下去的苦果,让她觉得没脸又难堪,连陈三柱都来欺负她。
看见她要掉眼泪,陈三柱皱起眉,“你别哭啊。”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李艳,他双脚支在地上,举起双手,他做出投降的动作,“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就穿这么点,非冻感冒不可。”
对她摇了摇头,陈三柱骑上自行车走了,这一次,他没再回头,也没去对别的人吹口哨,李艳拿着他的手帕,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才一头雾水的往回走去。
楚酒酒是跑出来找楚绍的,从河边走,是往荷塘最近的路,她站在一旁,看见陈三柱和李艳说话,因为好奇,她就凑近了一点,听到了一个尾巴。
楚酒酒不明白陈三柱为什么要对李艳这么关心,但陈三柱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的主,不管他干什么,楚酒酒都觉得他是别有用心,正想提醒李艳两句,谁知道,一转眼,李艳已经没影了。
第54章
站在河边,楚酒酒张望了半天,也没再看见李艳的身影。
她心里疑虑重重,正纳闷的时候,一只湿漉漉的手拍上了她的脑瓜顶。
“看什么呢?”
楚酒酒吓一跳,立刻原地蹦起来,在半空中的时候,她还灵活的转了个身,落地以后,她绷紧身体,警惕的看着来人。
楚绍扛着三根完整的莲藕,挑了挑眉,“原来你还会杂技啊,再来一个。”
楚酒酒:“……”
来你个头。
楚酒酒顾不上介意楚绍又取笑她,她指着李艳离开的方向说:“刚才陈三柱跟李艳在这里聊天,陈三柱把自己的手帕给李艳了,还让她擦眼泪,他怎么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楚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他把肩头的莲藕往上提了一点,然后无所谓的说道:“管他们呢,陈三柱每天在村里瞎晃,勾搭完这个,又去勾搭那一个,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李知青是知青,她比你懂得多,你就别操心他们的事了。”
说完,楚绍扛着莲藕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先把莲藕放家里去,你身上带钱了吗,去公社门口打半斤醋,家里的醋就剩一个底了。”
楚酒酒一听,连忙翻自己的衣服兜,翻出那个碎布拼成的小钱袋,楚酒酒打开看了一眼,数出六个一分钱出来,她刚掂到手里,楚绍又提醒她,“别从家里拿瓶子了,去那买一个,家里一直都缺一个瓶子。”
楚酒酒顿了顿,这次,她从钱袋里直接掏出了一张一毛的零票。
醋不贵,一斤一毛二,而寻常人家,一斤醋能吃上一个月,但醋瓶是玻璃做的,一个瓶子就是一毛钱,所以当地人每回需要再买醋和酱油了,都是拿自己家的瓶子去打。
原本只要六分钱的话,楚酒酒可以豪气冲天的说,她掏了。但一听说还得买瓶子,楚酒酒就变得抠门起来,“等我买回来,你给报销吗?”
楚绍默默瞅了她一眼,然后回答:“报。”
楚酒酒这才笑起来,“那我去啦!”
说完,她风风火火的跑向公社,什么李艳、什么陈三柱,全都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公社旁边有个小供销社,卖日常的生活用品,以及各个村子收上来的蔬菜,楚酒酒之前替楚绍跑过一次腿,这次她又来了,站在公社外面,看着几个货架上摆出来的水灵灵的蔬菜们,楚酒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跑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