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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鸣见他的确有些不快,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我开两个方子,早一幅晚一幅,不出意外半月能解。”
“若是有意外呢?”
柳一鸣:“……”
“那便是我判断错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的任务已完成,拂袖走了。
霍斐渊独自留在了这间房里,他让夜宁将香炉带走,自己来到屋内唯一的一扇屏风后,这里有一张软塌,塌上似乎还有一块未干涸的水渍。
霍斐渊嫌恶的别开眼,夜安此刻也已经回来,将他要的东西双手递上,“昨夜银楼那些人忽然之间便从长安消失了,属下去查,只留下了这个,像是……邢北那边的。”
霍斐渊接过扫了一眼,冷冷道:“去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另外,去告诉楚妍,她那点腌脏之事本将不想管,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夜安脸色也变了变:“属下这就去。”
霍斐渊到现在还记得上回宋希月收到那封信之事,他走到这房间唯一的窗子旁,向外眺去。
不管这人藏得有多深,他都会挖出来。
*
宋希月坐在桌子前,看着这一大桌的“补品”,有些局促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呀……”
云雀替她盛了碗乳鸽汤:“公主方经人事,身子虚些,奴婢着人做了些补气血的东西,”
方、方经人事……
宋希月有些局促不安。
她们,她们不会以为,她和霍斐渊……
不过昨日那般情景,误会了也是正常的……
宋希月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个事,只好默默的端起了勺子,喝了起来。
“娘娘知道了,定是开心的,就是……”云雀显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还打算继续关心的问下去。
“公主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跟奴婢说,奴婢当初,把药都带过来了。”
“咳、咳!”
宋希月忽的一下被汤呛住,冰夏连忙拍了拍她的背,递了杯水。
“没有、没有的,你们不必担心。”宋希月脸颊微红,磕磕巴巴道。
云雀欣慰的道:“驸马爷是个疼人的。”
宋希月只是把头垂的更低,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驸马爷。”
外头传来声音,是霍斐渊回来了。
宋希月立马放下勺子,朝外望去。
他走到桌前,看了眼这一桌子奇怪的“补膳”,已明白了大半。
“大人回来了……可用过膳了?”宋希月怯怯的问。
霍斐渊看她吃的这难受劲,勾勾唇:“还没有,命小厨房送些菜上来吧。”
宋希月眼睛一亮,乖乖坐好,手上的汤也不肯喝了。
霍斐渊摆摆手,云雀和冰夏就明白了意思,福了福,退下去了。
“不想吃?”
“不想……”宋希月咬着唇,她又不是真的和他……干嘛吃这些东西。
霍斐渊一双眼就像会看透人心,他亲自给宋希月盛了碗红枣百合粥:“那喝碗粥吧,公主也的确有损身体。”
宋希月现在听不得这话,但还是乖巧的将红枣粥接过,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公主白日找微臣,有何事?”
宋希月正要跟他说这事,盼他归来盼了一天,此刻连忙坐好,问道:“我是……中了什么药?”
“公主觉得自己是哪里着了道?”
“我一般不喝外头的茶的,进了那银楼里后,一滴吃食茶水都没有碰,很小心的……就是进了那屋子里之后,觉得有些热、有些闷。还觉得,那香,有些刺鼻……”
说到这,宋希月恍然大悟:“是那香!”
霍斐渊也给自己慢悠悠的盛了碗粥,听见宋希月反应了过来,他抬头:“嗯,还不笨,是香。”
宋希月懊恼的垂头,早该发现的……
“公主不必担心,银楼里的人,微臣都处置了,此楼已空,公主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也可以烧了。”
霍斐渊没有告诉她那背后之人已经逃窜的事情,反正他总有一天,会把人抓回来,抽筋扒皮。
饶是如此,宋希月已微微睁大了眼:“烧了?”
“嗯,公主想铲平?也不是不可以。”霍斐渊放下勺子朝后慵懒的一靠,似乎宋希月点头,他立马就让人出发。
“那会殃及老百姓的。”宋希月皱了皱眉。
“人抓住就好了,按照律法移送刑部就是。”
霍斐渊噎了一下,这就是她想的出气法子?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巧小厨房那边送了几道新的菜过来,霍斐渊执起筷子:“用膳吧。”
宋希月小口喝着粥,目光却不住的让霍斐渊面前的菜色瞄去。
小白菜、四喜丸子、还有她最爱的糖醋小排,宋希月咬了咬筷子,委屈巴巴。
霍斐渊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公主多用些补品,能恢复的更快些,晚些还得喝药,方子已经交给小厨房去熬了。”
宋希月一听还要喝药,这会儿还吃不到想吃的东西,瞬间又委屈了起来,咬着筷子,蔫蔫的低下了头。
她刚垂眸一看,面前的碟子上就多了一块儿糖醋小排,宋希月的眼瞬间就亮了,抬头去看霍斐渊,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