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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当娘的!教女儿用怀孕来绑住男人。
好在陆蕊多读几年书,比杨桃庄多少懂些道理。她皱眉道:“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考京都大学费了那么多精力,怎么也得把大学读完。你别瞎出主意,如果被学校开除,那就完了。”
杨桃庄不以为然地说:“女人嫁得好,比什么都强,一张文凭有什么用?”
陆蕊脑袋忽然嗡地一声响,霍地跳了起来。当年她就是这样劝自己辍学的!什么女人读那么多收做什么?不如早点打工赚钱嫁个好人家。
现在她又这样来劝自己!
陆蕊忽然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意,眼泪滚滚而落,大吼道:“你劝我?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你自己不读书就想让我不读书,你觉得嫁人更重要就想让我冒着退学的风险勾搭男人!
你怀孕嫁进陆家,得了什么好处?两百块钱的彩礼钱就让你觉得是巨款了?眼皮子这么浅,注定一辈子没出息!”
女儿这一顿发作,就像是陡然而来的夏日暴雨,杨桃庄一张脸胀得通红,呆呆地看着陆蕊,嘴唇哆嗦了半天,将手中锅铲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哐——铛!”铁器在瓷砖上刮过,声音异常刺耳。
“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子,哪个教你这样对妈妈说话?没大没大!我没读书,你还不是吃我的奶长大?我没文化,你还不是得喊我一声妈?”
陆蕊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里,木头沙发坚硬而冰冷,即使铺着棉垫子也冷得似铁一般。她的泪水似乎流不完一样,不停地向下滴落。
重活一世又怎样?认识水平不同让自己根本改变不了父母的思想。
再来一回又如何?血缘牵绊让自己永远摆脱不了父母的钳制。
除非……她的目光渐渐冰冷。
我管你们做什么?你们不是重男轻女吗?将来专心在欧阳家发展,尽量少回来。反正俗话说得好——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泪水渐渐收住,陆蕊的态度也变得淡然。她起身回房洗了把脸,在手上、脸上搽了些雪花膏,没再理睬还在摔锅打碗的杨桃庄。
不一会儿,家中来了客人,杨桃庄出来迎客,喊了几声:“蕊蕊,出来倒茶!”陆蕊装没听见,自顾自对着镜子慢慢梳理头发。
客厅里的对话声传到屋里,陆蕊忽然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我家高荣不晓得是为什么,一回家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喊他也不理,脸色好难看。”
“不会是中了邪吧?”
“快过年了,哪里还能有什么邪哟。”
“那,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王君香的声音忽然拔高:“有什么不好的话?我家高荣又会读书、又懂道理,谁能对他说不好的话!”
杨桃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盛家那个大姑娘不是回来了吗?听说还带了她那个当兵的男朋友回来,你家高荣怕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难过?”
王君香气得直跳脚,她守寡多年,独自将高荣抚养长大,哪里舍得他受这样的冤枉气?她在家骂儿子可以,但别人不能欺负他半分。
她是农村妇女,没读过什么书,在村子里泼辣惯了。平时大家怜她孤苦,不与她计较,渐渐就养成了霸道的性子。
“盛子越这个**,找个男朋友很光荣吗?非要回来炫耀!不要脸得很。一个穷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害得我家高荣难过,真是xxxx……(此处省去一百字)”
陆蕊在屋里听得眉心直跳,这个王寡妇的嘴,真是太毒了。幸亏陆高荣没看上自己,若真是嫁进她家,怕不是要被这恶婆婆磋磨死。
唉,真可惜,盛子越头脑太清醒,不肯接受陆高荣。
陆蕊将头发扎好,走到卧室门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别说,我表姐其实还挺会挑对象。她家里有钱,自己又有文化,就找个听话的,把她宠到天上的。高荣哥虽然优秀,但她不稀罕呐。婶儿,您就认命吧。盛子越啊,您惹不起。”
王君香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她本就是个火.药性子,被陆蕊这席话一激,理智全无,哪里顾得上快过年不能吵架闹事?
“谁说我惹不起?啊!她那小姑娘家家的,能够有多厉害?我还非得替我家儿子出这口气!凭什么高荣对她念念不忘,她却把他抛下另外找个处处不如他的!这不是恶心人吗?”
杨桃庄假意劝她:“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也不一定是这个原因嘛。说不定是高荣吹了点风,有点不舒服?”
“呸呸呸!高荣好得很。”王君香最怕别人说儿子身体不好,连连呸了几口,袖子一撸。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徐云英家去闹它一场,帮我儿子出出气。我王君香寡妇带大儿子什么苦没吃过,还能怕她一个盛子越!”
杨桃庄看她风风火火跑开,在她身后叫了几声,嘴角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转头看了一眼陆蕊,哼了一声:“你那花花肠子,老娘清楚得很!”
陆蕊一甩手,转身进了屋,坐在桌前对着镜子说:“你不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这回怎么忍得住不跟着去?”
杨桃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想了半天,将围裙解下,拍了拍棉衣、裤子上的灰,咳嗽一声:“我去你奶奶家,把装扣肉的碗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