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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振生看到阮银背着琴,还以为她要走,但是没想到是出去练琴。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去吧。”
经过一番尴尬的对话,阮银走出家门,反而感觉身上轻松不少。
阮银呼出一口气,准备要走,一转头,看到凌琛站在另一个的房门前,一身运动装,手上戴着雪白的护腕,轻装简行。
他原本整齐的头发松散下来,有几缕垂在额前,遮住眉眼,衬的面目轮廓柔和不少。
平白多了几分少年气。
阮银愣愣盯着凌琛,心中闪现出这一句话。
凌琛薄唇微钩:“早。”
阮银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看着凌琛出了神。
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没忘记她还在跟凌琛发脾气,别别扭扭地回了他一句早上好,就紧了紧肩膀上的小提琴,垂头走了。
他们两家共用一个院子,地面上铺了青灰色的地砖,经过时间的洗礼,尖锐的棱角已经变得圆润,光滑的表面被磨破,显现出磨砂一般的质感。
阮银的脚踩在上面,甚至能从脚心感受到阵阵的凉意。
随后,一直不属于她的白鞋出现在视线,阮银抬头,就看到走到她身侧的凌琛。
清晨的阳光耀眼,将他的皮肤照成白玉一般通透的质感,在他绝美的面孔上笼罩一层光。
凌琛的颈侧有一枚黑色的小痣,很小又不起眼地长在皮肤上,像雪白奶冻里的一粒黑芝麻,如同上帝的点睛之笔,若隐若现在运动衫的衣领里,显现出干净的少年气。
在被察觉之前,阮银及时收回了视线。
凌琛这厮,皮囊太具有欺骗性了,让人不自觉就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她垂下头,给自己的沉迷美色找借口。
嗯,她只不过是想吃奶冻了。
加黑芝麻的那种。
阮银现在依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于是加快脚步,想要跟凌琛拉开距离。
他这一身,明显就是去晨跑的,跟她练琴不是一个目的地。
阮银埋着头走了一会儿,凌琛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等她回头找他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凌琛在不远处,提着拳头正慢悠悠地跑步。
果然是来锻炼的。
阮银放心了,转头做自己的事。
清晨地公园很热闹,健身,太极,广场中央还有打陀螺的老大爷。
阮银找了个僻静地地方,打开琴包,开始每日练习。
半分钟后,凌琛停下慢跑的动作,隔着遥遥的冬青叶往阮银那里看。
小姑娘脸颊被养的有了些肉,头发披散下来垂在脸侧,软乎乎地,微微阖着双眼拉琴。
小提琴声音悠扬清越,从很远地那处传来,依然能听的清楚那动人的旋律。
凌琛的手机声响起,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随意划开放在耳边,声音清冷而淡漠,“有事?”
“总裁您的上个月度的账单已经发进了您的邮箱,就是有一项一百万块的账款,没有名字。”女助理小心地问道,|“不知道这一百万……在账目上怎么写?”
“你就写……”凌琛地目光放在阮银手里的小提琴上,顿住。
经过阳光的照耀,阮银手里的小提琴呈现出蜜糖一般的色泽,反射出的光芒柔润而温和,声音清越而有穿透力,一看就价值不菲。
也只有阮银这么蠢,才会傻乎乎的以为,这世间会有一连串的好事砸在她的头上。
但其实,她倾家荡产的十万块,不过是这把小提琴价格的一个零头。
头顶炽热的阳光让凌琛不自觉眯了眯眼睛,他声音愉悦地回道,“恋爱经费。”
第48章 苦夏
练完琴后,阮银没着急回家,在路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凌晨的陪玩单子,她已经打了八十多单。
也就是,他们一起玩游戏,累积起来,已经有八十多个小时了。
贝贝上的贝壳币已经被阮银提现出来,现在正变成一溜数字,安安稳稳地呆在她的银行卡里。
加上家教的工资,阮银现在已经不缺钱用,但是重新回到南城后,除了欠着凌晨的单子外,她又重新变成了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
阮银心里盘算着重新找个兼职,一边背着琴走回家。
“阮阮?”阮银刚迈进院里,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叫她。
说话的人是凌琛的妈妈舒柏青,她有一张温柔和善的面容,头发簪在脑后,穿着浅色的居家服,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和凌琛的相像之处,大约四十岁的样子,很年轻。
看见阮银看她,她温和地对阮银笑了笑,带着南方特有的吴侬软语:“阮阮回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阮银恍惚了一下。
舒柏青是个很温柔的人,和性格强势的秋彦君截然不同,但是她们两个却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阮银从前很喜欢这个做事说话都很和善的阿姨,但是这么久没见,也有些生疏了。
她小声嗯了一声,对舒柏青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我昨天回来的。”
阮银今天穿了件娃娃领的白色上衣,配上嫩生生的脸,更显得像个小孩子。
和四年前相比,她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尖,衣领里露出半截清晰优美的锁骨,褪去了从前的稚嫩,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
是个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