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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旭和和贺正救人的功夫,从银色轿车闯第一个红灯便追在后面的交警连忙安排车祸前后的车流通行。
大货车的驾驶舱很高,里面双腿瘫软的司机被安旭拽下来 ,贺正从车头已经撞成稀碎的驾驶舱里把人薅出来,他的半个身子粘了烧起来的火苗。
里面的司机已经面目全非,空气中散发着烧焦的油脂气味,贺正看着脸和上半身都变成乌碳的胖司机一怔,安旭已经在后面拿灭火器灭他后背和胳膊上的火。
……
唐三彩和申龙骑着小电驴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正和安旭忙着在已经被吊到应急车道的报废轿车内四处检查。
他们呼哧带喘的跑过去,安旭从尚且没有烧毁的中控台内拿出只剩一瓶底的白酒。
艹,喝酒开什么车啊,这不害人害己么! 唐三彩叉腰骂道。
安旭垂眸看着手机里的酒瓶 , 是梁驭行。
唐三彩和申龙皆是一怔, 什么?
死的人,是梁驭行,酒也是他在开车之前喝的 ,逆行、故意撞车。
安旭对上他俩不可置信的目光, 汤企死了,厂子也都炸了,现在只有他一个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活着,他怕那些人出面灭口 ,害怕的先自我了断了。
唐三彩挠了挠头 , 乖乖,澳门那群人是有多恐怖,能让这怂包不怕咱们的‘小.炸.弹’。
安旭转过身,看着依旧在取证的贺正,喊他, 走吧,去法医处等着。
走。
梁驭行的具体尸检报告没有什么异常,出车祸前半小时摄入大量高度酒精,埋在胸口的定位器被贺正他们带走。
没有人要害梁驭行,他只是死在了自己的过度恐惧里。
他们所了解的最后一个处在边缘的知情人也死了,案子暂时无法调查下去的同时好像又有了新的入手,贺正刻意借简昭的光 打听情报。
梁驭行是老市长唯一的传人 ,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和梁驭行半斤对八两,放着老爹有些背景 ,专干些游走在不合法边缘的暴利生意。
上个月和几个不着调的伙伴去大兴安岭倒腾什么黑煤矿,险些出了人命,当地警局本要关上他们些许时日以作惩戒,最后还是老市长护短托关系把儿子保了回来。
这些都是简昭告诉贺正的,梁驭行一死,和老市长同派的人都慌了阵脚。
虽然他们都看不上梁驭行,但梁驭行却是他们这一派唯一升任的副市长,和他们对立的新派本就人才济济,假如明年春天的选举花落新派,那么他们这些还在体.系内的人恐怕都会被上位的新.领.导各处针对。
所以贺正今天跟随简昭来吃饭,就是想看看现在体系内他们两派的局势如何。
古朴的包间内坐了一桌发福的领导,各个愁眉苦脸,大概都在为他们即将到头的好日子犯愁,贺正不做声,跟着其他人的样子点了根烟夹在指尖。
谁能想到小梁还会喝酒上街?他的司机干什么去了?
嗨,他那做事不稳当的人 ,干什么事我都不意外。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老市长听说都气病了,在家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估计是动了大气……
贺正用两个指腹无声无息地捻灭香烟,目光定在桌面,听他们发牢骚。
说到这里,一个领导放下手里的茶杯,严肃道:
龙老的学生也在昨天回来了,他曾经是市状元,现在又是归国精英,我们之前都把精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反而忽略了最没存在感的龙老。
现在好了,他的学生倒成了他们那群后生中的佼佼者。
这人的语气充满自嘲,他扫视着其他同僚, 你们说,龙老又在他这位好学生面前,交代了多少整治咱们这几个老家伙的点子?
一个眯眯眼的同撩压低了声音看过来, 你说的,是那个叫,叫江云什么……
江云舟。
这些领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贺正会意,看来他们口中的江云周是个狠角色,但似乎因为江云舟的老师,那位被称作龙老的领导行事过于低调,以至于江云周舟还没有和这些人打过照面。
和这些人攒的局都是非常无聊的,从这中餐馆走出来,贺正像上次一样趁热打包了安旭夸赞好吃的甜蜜蜜 和其他几样菜,贺正终于摆脱了包间内那难以喘.息的气氛。
回家前还要当顶头上司的司机,贺正两手握着方向盘,车开过一条街,他听见简昭打火点烟的动静。
停顿片刻,贺正出声提醒, 您有心绞痛,还是注意点吧。 他还没忘记昨天晚上简昭脸色发青的样子。
旁边男人的抽烟的动作一顿,苦笑着摇了摇头,掐掉燃着的烟头捻成烟灰,连着剩下的半根烟又塞回烟盒。
贺正听见简昭跟自己说话。
跟小旭在一起很不错嘛,还知道关心别人了。
贺正一顿,简昭又加了句 比以前那副冷冰冰的工作机器有人情味儿多了。
……
我以前不关系你们么?这个 你们指的是简昭,还有和简昭一样抱怨过他像个大冰块的特安组其他成员。
简昭看着贺正少见地露出失神的表情,又说:那可不,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哪怕是下级对上级的敷衍,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