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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会下去,病人和家属基本都不会进来,但是他们如果趁我们不注意溜进来,也是有可能的。”
“有监控吗?”
“有!在监控室。”
接下来,顾原跟着警车回解剖尸体,墨临则留下来寻找有用的监控信息。
此时老杨那边也赶到了现场。
一道道手电筒的光穿梭在草坪和树从中,老杨面前的这棵树,是公园里为数不多的百年老数,树枝粗壮,所以被凶手选为了实施绞刑的场地。
树下悬吊着一个光溜溜,披头散发的女人,两边的头发落在胸前,几乎挡住了整张脸,这种场面很像惊悚电影里的女鬼出场。
用来悬吊的工具是比小拇指细一点的电线,里面是金属丝线,外面是白色的塑料,用于绝缘。
这种电线看起来很像家用的网线。
电线上很可能留下凶手的痕迹,因此大家小心翼翼借助货梯把尸体放下,再把整根电线放进了物证袋中。
此时女尸露出了整张脸,整个脸呈现出充血后的青紫色,面部有无数个针尖大小的出血点,眼球突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整个眼球充血严重,白色的巩膜里充斥着暗红色的毛细血管。
女尸的舌头伸出唇外,上下牙齿被迫张开,因为死前的窒息和疼痛感,迫使她肌肉僵硬,咬紧牙关,舌头上留下了很深的牙印。
老杨在女尸舌下发现了一枚白色蜡块。
女尸脖子上有被电线勒过的深紫色凹陷,完全符合吊死的迹象。
老杨看了一下手表:“死亡时间,上午10点左右。”他叹了口气:“这里光线不好,把尸体带回去解剖吧。”
因为两具尸体忽然被发现,使得这个夜晚变得人心惶惶,整个警局也充斥着不安的气氛。
大量社区民警深夜走访居民楼,调查每一个住户的信息。
小区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让人无法安然入眠......
墙上的时钟指向11的位置,解剖室里传来电锯声。
隔着很远的距离,那种声音传入值班女警个耳朵里,女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分心,专心工作。
顾原带着口罩和防护镜,橡胶手套上沾满了血迹,在电锯的切割下,颅骨像一个碗从头顶脱落下来,白花花的脑组织暴露在空气中,骨屑味充斥在解剖室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的警察局异常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调查案子,而解剖室又在比较偏僻的位置,因此周围只有顾原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最后一根肋软骨被切断,顾原提起死者的胸骨,看到了裹在两肺中间的心脏。
切开心脏,整个心房和心室里充斥着大量的血色泡沫。
的确是死于空气栓塞。
大量空气进入心脏,在心脏的搏动、挤压后形成大量泡沫,导致死者缺氧,胸闷、烦躁,最终身亡。
死者的左右手臂上分别有一个针孔,很明显,这是注射空气后留下的痕迹。
死者体重在50公斤左右,至少要注射100ml的空气,而目前医院使用的最大容量的注射器是50ml,所以至少需要两针。
警察局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顾原把护士的尸体推进冷冻箱之后,老杨正好带着公园的女尸回来,此时已经晚上11点半了。
“这个尸体交给我来解剖吧,忙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老杨问。
顾原才想起来,今天的最后一餐,是中午在墨临家里吃的牛排。
按照习惯,他需要先洗个澡。
*
顾原洗好澡回到警局,正好碰到送外卖的小哥提着一大袋盒饭往警局里走。
因为今天的案子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肖泽一脸疲惫的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同城配送工作服的男人。
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从城南到城北,终于追上了这位同城配送的师傅。
即使知道警察在找他,他还是坚持把自己接的单子一个个送完了,这种敬业精神,肖泽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城配送的师傅是个45岁的老男人,名叫杜军,头发很黑,但脱发严重,整个脑袋中间那一片只有几根稀薄的头发,这样显得他看上去完全不止45岁。
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但是不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时门卫不让我进去,所以我把货放在窗口就走了。”
肖泽坐在对面问话,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做记录。
“货是我送的,可我没进小区,她把收货码发给我了,我还赶着送下一单,所以就走了。”
“那个时候大概几点?”
“那是我接的第二单,签收完货,应该是早上9点钟。”
肖泽拉开审讯室的椅子,走出了审讯室。
肖泽:“他不是凶手,配送平台有他的行动轨迹,他在公寓大门口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走了,没有犯罪的时间,做完笔录就放他走。”
“知道了队长。”李蒙按动圆珠笔:“队长,接下来审谁?三个死者的亲人、目击者都在警察局里。”
“先审空姐那边的,目前这一支线索比较多,张海艳最有嫌疑,不过她似乎不太愿意开口,去她家里好好搜一搜。”
“知道了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