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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野低声说:“不要看了,疤还没消。”
然后他稍微凑近了一点,很轻声地在翁道衡耳边说:“我怕你看了心疼,师哥。”
因为离得近,翁道衡觉到耳边任野的气流,靠近任野的半边的耳朵瞬间觉到有些温度上升,因为在逼仄的空间效应,翁道衡在任野突然靠近的瞬间有种心跳加速的觉,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被任野调戏了,更要命的是任野的调戏对他有作用,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从容。
他不想理会任野的调戏,想抽回自己的手,任野却不肯放开,他的大手用一种既温柔又霸道的力度扣住翁道衡的手,强行和翁道衡牵手。
翁道衡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两下,也就放弃了,他也没有十分抗拒,就随便任野牵着了,任野看他半推半就了,带有挑衅意味地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翁道衡觉得那微妙的力度痒痒的,让他从手痒到了心里,男人该死的胜负欲被任野挑起。
“你最近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翁道衡忍不住转头说他,他觉得任野自从那次睡他房间之后就有几分“恃宠生娇”的觉。
说着他反客为主地升级了二人的牵手,直接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任野手指缝隙里,来了个十指相扣,反撩了回去,身心力行证明任野的撩就是弟弟。
任野:?!!
他心里只觉得天降大好事,于是很开心地抓着翁道衡的手快乐地扣了回去,把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锁死,还兴奋地晃了晃。
前排开车的唐一恒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两人的动作觉眼睛要瞎,就这,翁道衡还跟自己狡辩装憨,同性朋友之间可不会拥有这gay到上天的气氛。唐一恒坐在前面稍微咳了咳,表示车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活人。
然后后座交锋的二人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他仿佛咳了个寂寞,唐一恒于是麻木地开启了挡板,给自己一个体面,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车里。
于是,半带着争锋半带着心里有鬼的心态,翁道衡和任野牵了一路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掌心贴在一起,他受着任野掌纹的肌理,突然觉得牵手比接吻还要致命,他和任野戏里戏外真真假假接过很多次吻,可是牵手好像还是头一回。
任野最近确实有那么几分恃宠生娇,他突然的底气就是偶然解码了“巴黎在逃圣母”马甲之后就是翁道衡,他总觉得这个认知带了那么几丝微妙。
巴黎在逃圣母是一个专注磕野道cp的富婆读者号,不仅专注磕野道,还很长情,一磕就磕了三年,翁道衡对他没那么一点意思的话不至于用小号磕他自己三年吧,虽然说这么一点意思不能直接拿去和喜欢和爱挂钩,但是翁道衡总归是不排斥他的,是能接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假设的。
到了乔柏的杀青宴,乔柏请了全剧组所有主演和主创人员一起吃饭,她订得是一个私密性非常好的私房菜馆子,古香古色的设计,里面有许许多多庭院,乔柏直接包了一个庭院请客,这也是更好的用餐体验和更好的私密保障。
门口引他们进去的保安穿得跟保镖似的,两个人下车戴了口罩跟着保安进去,除了保安,这家酒店其他服务人员都穿着汉服,和环境还挺配。
乔柏除了两桌菜还在庭院中间预订了一套“曲水流畅”,亭子里还坐了两个人表演了一段苏州评弹,一人讲了一段故事,另一人就抱起琵琶唱一段,这是评弹里的“小书”,待表演完,那两人在亭子里起身抱着乐器鞠躬,众人鼓掌过后开席。
连梁羽都觉得乔柏会找地方,他夸道:“这里真不错,很有韵味,不比外面那些西洋大饭店差。”
乔柏端起一杯茶敬他:“谢谢导演夸奖。”
两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众人分了两桌围坐,年轻一代的聚在一起,年纪稍大的自觉地去了另一桌。
翁道衡和任野坐在一桌,靠在一起坐,因为这是乔柏比较私人的杀青宴,所以到场的都是相熟的,于是翁道衡难免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和乔柏说:“你这弄得太文气高雅了,我都显得俗了,放不开。”
乔柏只评价道:“你想放飞自己还分场景吗?”
翁道衡不想和她说话了,乔柏却盯着他但笑不语,翁道衡被她盯得发毛,他悄声问乔柏:“你什么个意思,饭菜里下毒了?”
乔柏脸上带着微笑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不是你请我来的吗?”翁道衡说,说完才想起乔柏那条给任野发的微信,发现自己跳了坑,默认了自己是任野的“那口子”。
他于是想起这茬,跟乔柏说:“你想请我就直接说,你那条消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你这么臆测的吗?”
“我是臆测吗?”乔柏笑了笑,她说:“不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吗?”
翁道衡说不过她,埋着头吃菜不想说话,那边乔柏还在偷偷火上浇油:“你和你家小朋友,剧组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大家都知道啊。”
翁道衡不信,等到两桌人聚在“曲水流畅”那吃糕点和酒水的时候,他特意挨着饰演桑淮的演员杨庭坐,悄悄问他:“你觉得我和任野怎么样?”
杨庭确实也看出来他和任野有问题,原来只有□□分觉得他们是真的,翁道衡这么一说他马上觉得他们百分百是真的了,他以为翁道衡和他玩自爆,于是直接说:“就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