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林女士。”
    他的语气忽然就变了，变得极度谄媚。
    电话那头的林女士却不动如山：“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你想见我，得先跟助理提前七个工作日预约，别以为自己跟我姓就能无法无天了。”
    林清樾败走：“妈，亲爱的妈咪，我错了，但这次我是真的很急。”
    林女士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当初说什么来着？不跟家里求帮忙，不要钱，一切都靠自己打拼，当初不是很倔吗，怎么，现在肯服软了？”
    林清樾长叹一口气：“或许这就叫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
    林女士这才满意：“说吧，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是想回家。”
    “……不想回家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你妈很忙的知道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您儿子现在缺点钱。”
    “……”
    林书在电话那头差点没骂出脏话。
    趁着脏话还没出口。
    亲妈的脾气还没爆炸。
    林清樾立刻打补丁：“借的，有利息，您就当投资。”
    林书：“不借。”
    林清樾哀嚎一声：“从我的压岁钱里出也不行吗？”
    “不行。”
    林书女士斩钉截铁，毫不留情面：“理论上你的压岁钱也是我的投资收益，如果没有我这些年给别人家孩子发的，你能攒下半毛我算你有本事。”
    林清樾：“……”
    亲妈还是一如既往地铁面无私。
    可为今之计，林清樾暂时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
    他不可能问霍星燃拿这笔钱的。
    霍星燃已经帮了他太多，如果连钱也要从霍星燃手里出。
    那他真觉得自己以后没脸和霍星燃维持平等关系，只能当舔狗！
    “那我只好认栽了。”
    林清樾低声道。
    林书女士很是满意：“吃一堑长一智，这就是你脱离家庭任意妄为的代价。”
    “其实仔细想想，被人说是老赖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限制高消费，做不了高铁飞机而已。”
    “？”
    “然后更大不了，网友顺藤摸瓜，摸出我是林家的孩子。啧，林家啊，果然是黑心的资本家，赚那么多钱五百万都不肯还。不过没关系，五百万而已，网友们骂一骂过阵子可能就忘了。”
    “？”
    “最惨的一种局面，也不过是被追债的泼油漆，下迷药带进黑心小医院割肾。他们一定良心还没有黑透，会给我留下另外一颗肾生存的。”
    林书终于忍不住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林清樾哭丧着脸：“妈——”
    林书：“……”
    电话那头短暂的安静。
    林清樾在心中默数：1、2、3。
    林书受不了地开口：“明天到我公司来找我拿钱。”
    林清樾：“妈咪万岁！”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
    林书女士的脾气不减当年，林清樾看着手机心有余悸。
    不过，钱的问题好歹算是解决了。
    他小小松了口气。
    哪怕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莫名其妙和蹊跷，但没有钱，林清樾心里就没有底气。毕竟他是真的曾经艺人合同在风衍手里，如果那广告商有和风衍的合同，风衍如今破产，他的责任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知道现在舆论怎么样了。”
    林清樾转而开始担忧另一件事。
    就在方才，公司已经帮他把叶笑帮忙撰写的公关文发了出去。
    具体效果如何还不清楚。
    但林清樾可以想象到自己受到的攻击绝对是比官宣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次就连霍星燃都说，让他把微博豆瓣全卸了。
    霍星燃这么一个大心脏的人。
    连他都受不了。
    网友们骂的是有多脏？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清樾也其实并不讨厌热心网友。毕竟在他们眼中，广告公司的确是受害者，而他，就是一个欠钱不还的老赖罢了。
    老赖不就该骂吗？这没毛病。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从亲妈手里拿到钱。
    然后通过律师解决这件事。
    前提，那家公司真的是想解决。
    ……
    林清樾不知道的是。
    舆论确实暴躁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不过却不是针对他，而是霍星燃。
    下午。
    林清樾欠钱不还的瓜一经曝光。
    燃星工作室的评论和私信就再度爆炸。
    不知是燃粉，还是什么不明生物。
    在微博里疯狂地刷屏。
    【请霍星燃停止和老赖的合作！正视广告公司受害者！】
    【霍星燃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林清樾滚出娱乐圈##霍星燃滚出娱乐圈#工作室有本事就把我被删的评论放出来，让大家看看这俩人都是什么嘴脸（微笑）】
    叶笑看着要爆炸的手机，满脸都写着无语：“不是，这些人脑子有问题吧，要冲也去冲林清樾和星光娱乐啊，冲我们做什么？”
    霍星燃眼神落在他手机屏幕上那乍眼的双人头像：“蹭热度。”
    叶笑无语：“……”
    还真是。
    霍星燃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