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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满对上他是半点辙都没有,有情绪时也只是把那一盅姜糖水都推给了他,让他全部喝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也许是因为见过荣二老爷,李温棋的胃口有些不佳。他看着对面叶满奋力嚼食物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可爱得像只小松鼠,就恨不得把人藏起来。若是再一想有人想把她抢去,当即就开始心口发紧。
“满满觉得钱州好不好?”
叶满连连点头。
李温棋又问:“那我们住在这里如何?”
叶满犹豫了一下,虽然也很想跟公婆以及哥哥嫂嫂们一大家子在一起,不过对上李温棋柔和的眼神,还是柔顺的点头,“都好。”
李温棋厚脸皮地替她补上她可能未尽的意思:“只要跟我在一起都好?”
“嗯,都好。”叶满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对此并不否认。
李温棋的心情好了些,眉眼含笑地擦了下她的嘴角。
不过定居钱州的事情也就是说说,起码当下并不是好时候。
事情若不解决,就是他们爹娘也不会同意,若真刺激狠了荣峥,怕是不好收拾。
这雨下了三四日,叶满也在屋里卧了三四日,天气放晴一照太阳,还有些恍恍惚惚。
外面被雨水浸泡的路面还有些湿滑,不太适合出去游玩,李温棋便带着叶满在山庄后头的梅园散布。
园子里铺着四通八达的青石小道,方文三五不时都会来清理,小道上连青苔都不见半点。
叶满看着前后绵延的梅树,佩服道:“方先生好有耐心,这么的梅园都是一个人打理。”
“人害相思病的时候,总会有耐心干许多千奇百怪的事情。想当年五哥惦记五嫂,半夜不睡觉拉着我起来在红豆里面捡芝麻,简直丧心病狂。”
叶满听了也忍不住乐,他们这些兄弟里边,五哥的经历都能写成一本书了,着实有趣。
“方先生娶过妻?”
“按他自己说的,没来得及娶,所以才觉得十分遗憾吧,现在也只能种着这一片梅园思念故人了。”李温棋有时候还是蛮同情这个老头子的,所以那会儿一来钱州就往他这里跑,唯恐他哪天想不开了也去殉情了。
叶满恍然大悟:“原来这梅园是先生怀念故人建的。”
“好像是因为那故人姓梅。”李温棋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叶满,“我记得丈母娘也姓梅。”
叶满点点头,不过说起来她娘也并非是姓梅,她娘只有一个名字叫梅娘,久而久之姓不姓的其实并无依据。
李温棋只是觉得巧合,可不敢拿自己丈母娘开玩笑。叶老爷虽然对叶满不亲,可到底是他正经老丈人,不能平白无故给他添一顶绿帽子。
李温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抛出去,又带着叶满走了一段,老远就瞧见方文在一座墓碑前坐着,便拉着叶满折了回去。
叶满也不想打搅,回到院子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护身符掉了,低头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应该是掉在上边了,我去找。先回去换鞋子,踩了湿泥小心打滑。”李温棋叮嘱了一句,旋即反身朝着旧路而去。
梅园被方文打理得十分干净,找什么东西也是一眼分明。李温棋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头小小的锦囊。
青石板上还有些雨水,锦囊掉在上面被沾湿了不少。李温棋想到里边装的护身符不防水,忙松开带子拿了出来,里面的纸张已经被浸湿了不少,边角也软趴趴的。
这护身符已经有许多年了,边角都有些泛黄,这么一浸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上边的符号字迹。
李温棋怕叶满伤心,顺手把符展开打算晾干,却不是什么符纸,而是普通的白纸,上面有一行字被雨水浸得晕开了一些。
“八月初七晚,临西码头见。”
李温棋蹙了下眉头,依照满满所说,这护身符是她娘留下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满满应该从没打开看过,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张字条。
李温棋不禁暗自寻思,这字条到底是谁写的。
作者有话说:
祈榜的时候又来了。
第24章
李温棋把字条处理好,妥善地放回原有的锦袋中,才拿给叶满。
“里边的符纸沾了些雨水,我拿去厨房烘干了一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他说没问题,叶满一般都不会担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锦囊带回去,并未重新翻看。
李温棋更加肯定,她一直不知道里边是个什么东西。
叶满一无所知,李温棋也毫无头绪,所以心下思量,并未说些什么。
他回想那字条上的字迹,一直有种隐约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下午时分,他看到山庄的小厮帮他出去送信,脑子里才蹭一下清明起来。
李温棋开口叫住小厮,小厮原地站住,手里拿着他之前写好的信件。
“前几日大雨,钱州的驿站都停了,信件也送不出去,所以耽搁到今日,七公子见谅。”
“无事。”李温棋并未怪罪,只说怕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检查了一遍才罢。
他着重看了下信封上的字,心里一分的猜测旋即变成了五分怀疑。想来那字条是写给他那位过世的丈母娘的,就是不知道两人多年前是不是真有交集。
“该不会这老狐狸才是满儿的亲爹吧……”李温棋想着叶老爷对叶满的态度,登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