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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太皇太后先回神,看着站在门口要出去的小太监:“去跟宁仪说一声,就说本宫与皇儿有要事要谈,叫她先带着驸马回去,明日一早再来。”
小太监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连连颔首:“是,太皇太后。”
说着,小太监走出宫殿,步伐也越来越快,想来是想要尽快去通知宁仪公主和驸马。
小太监离开后,宫殿里的呼吸声才逐渐恢复正常。
太皇太后看向罗珍容,见她面上带着几分本该如此的神色,知晓她并未打算隐瞒,心里的警惕散去,拍了拍她的手:“容容,驸马的事,你一五一十与母后说清楚吧。”
罗珍容点头,却下意识看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太皇太后也瞥了一眼,冷哼一声:“容容,此事还是你与母后说吧,若是驸马有对你不起的,母后为你做主。”
驸马与宁仪公主成亲一事,虽然宁仪公主并非她的亲生女,但终究也是皇室中人,太皇太后也是关照过的,她却并未听说驸马有原配一事。
所以罗珍容一开口,太皇太后在惊讶之后很快开始思索,直接告诉她,这件事的背后恐怕还有些内幕。
罗珍容的目光从楚子越身上收回,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
殊不知楚子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在派出齐峦保护罗珍容之后,也不是没有收到过齐峦送回来的信件,但齐峦那边过去,是本身楚子越知晓一切的情况下进展的,自然不会在信里写一些两人都知道的事。
而楚子越恢复记忆又失去记忆的消息,只有胡太医知晓,除此之外不管是齐峦还是罗珍容,都需要再对话才会知晓。
但事实就是罗珍容刚到京城,楚子越陪着逛了一天之后,就被迫不及待的太皇太后请到了宫里来,也因此他们还没有能够进一步说起失忆一事。
如今太皇太后询问驸马之事,好奇的人还包括楚子越本人。
楚子越之前不明真相,本以为罗珍容不过是普通的农女,结果竟然还跟驸马有关系?
那边,面对太皇太后的询问,罗珍容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流落到溪南村,被谢家收养,然后嫁给还未进京赶考的谢富贵一事和盘托出。
再之后的事,罗珍容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楚子越,继续往下说:“后来富贵哥在京城与公主成亲,叫人送了和离书回去,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是很伤心,而且富贵哥虽然不在,娘还在家呢,我也愿意在家里照顾娘。”
太皇太后听出其中的意思:“所以你之前说不想进京当王妃,想要回去照顾娘,说的是驸马的亲娘?”
她先前就是因为罗珍容说要照顾娘的事有所触动,如今这么一说,她才明白似乎罗珍容口中的“娘”并不是她的亲娘,而是婆母。
“虽然是富贵哥的亲娘,可跟我的亲娘也差不多了,”罗珍容挠了挠脸,在面对眼前人的询问时,她也不打算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选择实话实说,“当时我没吃没喝,就是娘坚持要留下我的,而且其实我不太会干活,也都是娘照顾着,等娘老了,我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这孩子……”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又继续问,“那你就不讨厌驸马吗?”
“这个……也还好吧,”罗珍容依然说了实话,“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也不算是两情相悦,只是彼此有些合适而已,后来他来京城,当驸马也是他的选择,硬生生凑在一起当怨侣,对我们都不好。”
“你就这么想的开?”太皇太后问道,“没打算进京来要一个名分?”
“其实也不是……”罗珍容压低声音,犹豫后再次说了实话,“我是想着富贵哥在京里当驸马,不管是族里还是县太爷都会照顾着,我在乡下日子好好的,也没必要来京城里受气。”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都笑了:“你倒是想的开,驸马的原配妻子名分不要,摄政王妃的名分也不要,就喜欢在乡下舒服生活?”
罗珍容乖乖坐直,看了看太皇太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楚子越:“那我要是不要这个什么王妃,回村子里,您二位能别恼吗?实在不行,驸马前妻这个身份,我也能在村子里过好日子。”
“这就是你不愿意见驸马公主的原因?”太皇太后笑容更深。
“对啊,”罗珍容理所当然地点头,“驸马公主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我去掺一脚做什么?不去见他们,我还能过好日子,见了反倒没有好日子过了。”
太皇太后挑眉:“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公主出事,这驸马爷前妻的身份可护不住你。”
“啊?不会吧?”罗珍容拧紧了眉头,“那位可是公主啊。”
“这事,哀家可说不准,”太皇太后轻笑,见罗珍容为难,心情意外好了一些,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可怜兮兮的楚子越,“那你再说说看是怎么跟皇儿在一起的?你们不是成亲了吗?”
罗珍容不敢擅自应下,看向楚子越:“能说吗?”
“说吧。”楚子越点头,他想也许这样他才能听到罗珍容真正的想法,如果此时罗珍容知晓他失去了在村里的记忆,以她的选择,或许不会再将过去的事说出口了。
罗珍容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得到他的认可后,就开始说两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