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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接过,并没有打开:“可有说是何事?”
“曹员外家的公子过两日娶媳妇,想请大人去观礼,曹管家如今就在屋外等着回话。”
家中有喜事,前来请她这个县令,也是把她放在眼里,这么想着她将请柬放在桌上道:“既是新人成婚,又有专人来请,你去回管家,就说本官定当准时前去观礼,为新人送上祝福。”
苏瑶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到丁元了,以往都是他来禀告消息的,又叫住了衙役:“对了,师爷去哪了?”
“属下不知。只是师爷最近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明明是抬着头走路,却偏偏撞到树上,属下都看见好几次了,喊他也不应。”
“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是。”
衙役走后,苏瑶坐在那里沉思了片刻,视线落在那封大红的烫金请柬上,鬼使神差地拿起翻开。
成亲的日子正好在冬至,在看到新娘的名字时,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李清月,李清月,李…”
苏瑶忽然想起来,当初系统告诉她,丁元喜欢的那名女子也叫李清月。
想到衙役说丁元这几日很是反常,苏瑶当即起身出了房门。
她去丁元的房间没找到人,正欲喊几名衙役出去找人,却在经过院子里的假山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响动。
小心地靠近,却发现丁元喝得烂醉如泥,脸上带着伤,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如今看来,嫁到曹府的李清月和丁元喜欢的李清月是同一个人了。
苏瑶叹了口气,让衙役将他抬进了屋子。往后几日,丁元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冬至,城南,曹府门前车马盈门。
县衙距离曹府不远,苏瑶就带着几人走路前来。
曹员外名叫曹磊,早年在京城当过官,后来辞官回乡就在城里当了个员外。
此时正在门前迎客,瞧见苏瑶带人前来,忙上前招呼道:“苏大人,您来了。”
“曹员外,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大人里面请。”
曹磊招呼着几人往府里去,
“大人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听说大人此次可是断了一个杀人的案子,不仅将元凶成功抓获,还给了那个告假状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大人如此贤明,真是我们百姓的福气啊!”
苏瑶谦虚道:“员外过誉了,不过是师爷和江公子从旁协助的好。”
“江公子?”
县衙里的师爷他知道,但是何时又多了一位江公子。
“就是在下。”
跟在苏瑶右边的江寒,手里依旧不急不缓地摇着扇子,只是扇面换了,之前那把是绘着山水图的,今日这把扇面正面写着公子无双,背面写着宜其室家八个大字。
出府前,苏瑶看到扇上的字,以为他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而是来相亲的,于是送了他四个字:“徒有虚表。”
曹员外用精密的眼神将他打量了一遍,而后笑道:“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啊。”
“员外真有眼光,本公子也觉得自己风华正盛,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
曹员外没想到自己只是恭维的一句话,这人居然还接下去将自个儿给夸了一通,着实有些呆滞。然而他以前好歹也是混过官场的,在各种场合随机应变说出场面话的本事还是在的。
“对对对,在县令大人手底下办事,日后定然是事业有成。”
几人说笑着往正厅走去,却被一位从侧面疾走而来穿着喜服的男子给挡了去路。
来人面色不善的盯着丁元:“谁让你来的?”
想必这位就是今日的新郎官了,苏瑶下意识地看向丁元,今日她本不想让丁元过来,看到心爱之人嫁与他人,心中之痛定然无以言表。
可是他非要跟过来,说是要亲眼看到两人成亲,他才会死心。
“曹兄不必如此厉色,小弟只是前来观礼,并给曹兄和月儿送上祝福。”
曹孟衣袖一挥:“谁稀罕你的祝福,我告诉你,你以后离月儿远一点,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丁元面色一白:“曹兄严重了,小弟日后对月儿定然没有非分之想。”
“哼!说的好听。没有非分之想,你会明知我跟月儿有婚约在身,还时时缠着她?谁知道你今日是不是来破坏我跟月儿的婚事的。你别忘了,我跟月儿是指腹为婚的亲事,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曹孟言语不善地指着丁元大声说道。
这边的争执更是吸引了不少前来观礼的宾客,丁元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这么不讲情面的话,折了他的脸面,紧紧握住手里的东西,愤然离去。
“住口,你怎么说话呢,没看到县令大人在吗?”曹员外呵斥了儿子一声,向着苏瑶赔笑道:“小儿顽劣,让大人见笑了。”
谁知那位曹公子却是冷笑一声,丝毫不把苏瑶放在眼里。
“曹员外,看来贵公子并不欢迎我等前来,今日这杯喜酒,本官怕是无缘消受。”苏瑶看着丁元羞愤离去的背影,对着曹员外说道:“贺礼已经送到,本官就不多待了,告辞。”
“大人,大人留步…”
江寒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淡笑一声收了手里的折扇,拦住他:“既然大人都走了,在下也不便多叨扰。员外好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在下就祝公子婚后生活安宁,幸福美满,不会因情感之事而大动肝火,伤了身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