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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姮掩饰心虚地抚了抚额,露怯了。
夫君的这些香都是绝无仅有,珍贵稀奇,她能上哪儿弄去......
“那......咳,皇叔喜欢喝什么茶?”
容循微微扬眉,“龙井,碧螺春,庐山云雾,都喜欢。”
明姮若有所思地点头,默默记下,看来夫君还是蛮好养活的。
“皇叔怕不怕打雷?”
小姑娘忽然问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容循眉眼笑意蕴蕴,温声回答,“不怕。”
“噢。”明姮微微失落,原本想着若是夫君有什么童年阴影,害怕打雷下雨,那她就可以趁机保护他了。
没想到夫君不怕,不过......夫君不怕,她来怕不就不可以了。
明姮被自己的聪明伶俐给取悦到,低头掩去唇角笑意。她视线这才落到容循手上的书,抬头抱歉地望着他,“皇叔,我是不是打扰你看书了。”
“没有。”容循说着,看了眼树底下快哭了的容善,她现在是生气瞪明姮的力气都没有了。太累了呜呜呜......
容善见皇叔看过来,连忙服软,“皇叔...皇叔我错了,我知错了。”
容循收回视线,不理她。
许久没管她,公主脾气的臭毛病又让她的好皇兄给惯出来了。
“皇叔,要罚公主多久呀......”
“太阳落山。”
明姮遮眼瞧了瞧虽已至斜暮但还有一会儿才落山的太阳,小公主真可怜,嘻嘻。
她回身撑着下巴,开始欣赏起了夫君的美貌。
初见的那一眼,当真是直接将她的心就给偷走了呢。夫君束额带的模样,可太俏了......
他微微垂下的眼睫纤长浓密,眉眼轮廓就像是笔锋勾画出来似的,嗟乎,真乃绝色也。
明姮小手花状地托着下巴,认真瞧着容循看。树底下快哭的容善看的一清二楚,顿时清醒,这坏女人,果真是觊觎皇叔的!
容循感受到自右侧而来如炬的目光,他抬目看回去,明姮就回他一个甜甜的笑,一点也不害怕被抓包。这是她的夫君,看两眼怎么了,怎么看也没关系。
“看什么?”
“夫......皇叔好看。”明姮险些嘴快地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好在及时改了称呼。
她这样直白,容循一时无言,拿书敲了下她的脑袋,“没规矩。”
明姮摸摸脑袋,气馁地翘了翘嘴巴。
本来就是好看的,夸夸夫君怎么了。
远山夕阳遥渐西下,容善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手也撑不住了,“皇叔呜呜呜......皇叔我知错了......”
容循闻声头也没抬,“撑着。”
明姮看了看容善已经颤颤举不动的双臂,忽然才发觉夫君好严厉。他说加一个时辰,就真加一个时辰,一点也不心软。
其实她早就已经消气了,明姮瞄了眼夫君,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容循便像会读心术似的开口道,“阿姮不用替她说话。”
明姮把话咽了回去,“那...皇叔,我帮你去看着小公主。”
她捏着梅花枝起身去容善身边,她两只手臂已经斜下来一半,花朵堪堪未落。这会儿凶人的气势也早已全无,浑身酸疼僵直又不敢撒泼不干,可以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怕容循了。
容善泪流满面,看到明姮过来,抽抽搭搭,“呜呜呜你、你来干什么呜呜呜......”
她两条手臂已经失去知觉了,这会儿又往下了一点,放在手臂上的花朵摇摇欲坠,就要掉下来了。
明姮悄悄扶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左手抬起来放平。她拿梅花枝轻轻抽了一下容善,“手抬好了,皇叔说了,掉一朵花加一个时辰呢,你别被我逮到了。”
容善哭的一抽一抽,明姮侧着身子偷偷扶着她的手,她左手顿时放松下来,一阵阵酸疼地泛上来。
坏女人为什么要帮她呜呜呜......
她明明是坏女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容善把右手也抬回来了一些,免得又加一个时辰。
明姮凶巴巴地教训小公主,容循抬眸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唇角轻勾了一瞬轻浅笑意。
明姮时不时回头瞄一眼容循,然后去右边帮容善扶一扶手腕。就这么来来回回,余晖也隐下山峰。
容善两只手好多了,脸上虽然还还挂着泪,但是已经不哭了。她眼珠子转了转,悄声地喊明姮,“嗳,我脖子也好疼,怎么办。”
明姮看向她头上一碗满当当的茶水,帮她把端碗动作就太大了,会被夫君发现的。
明姮回头看了看容循,发现他还在看书。她走到她跟前,帮她轻轻抬着下巴。这样容善脑袋的重量就可以撑在她手上,就不那么累了。
容善放松舒服地小小喟叹了一声,她浑身都快僵成木头了。两个人面对面,明姮比她高一点。这么直勾勾地对视了一会儿,容善看着她,小声问,“嗳,你叫什么名字。”
“明姮。”
“哪个姮字?”
“姮娥。”
神话里的的月神嫦娥,容善了然地喔了声, “月女之神,名字倒挺好。”
“小公主,你经常被皇叔这样罚吗?”
明姮很认真地问,并不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容善哀叹了一声,眉头皱起来抱怨道,“嗯,别说我了,就连我皇兄都经常被皇叔罚呢。你别瞧皇叔看上去温柔儒雅,单纯无害,其实他可凶残了,凶残你知道吗,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