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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乐点头,收拾好手机,便跟沈程一起前往洗浴室。
秦越一瘸一拐跟在后头,犹自不满:“为什么我没有提子?!你瞧瞧人家。”
方木:“你自己说过不爱吃。”
秦越:“我现在爱吃了。甜的我都爱!”
方木冷冷道:“爱吃也没有。”
秦越叫道:“你压根就不关心我,根本没想到我。方木,你有没有心!”
方木深吸一口气,知乐忙将手中提子摘下几颗,塞给方木,说:“别吵架。别吵架。”
方木转手递给秦越:“吃。”
秦越却又叫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意义一样吗?”
从凉亭到洗浴室有一段距离,方木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儿,已然不耐,闻言顿时将手中无辜的水果顺手丢到一旁垃圾桶内。
“你喝马尿了,还是来大姨夫了?”方木向来不计形象,惹毛了百事不忌,当下冷脸骂道:“在这儿发什么疯?”
知乐生怕他们吵起来,担忧的不行,见方木生气,想劝劝他,却被沈程拉住,沈程扬眉,示意无事,不要管,继而拉着他臂膀,快走几步,跟两人隔开一段空间。
被方木骂了,秦越反而服帖了,不再发疯,老老实实走路。
方木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最后,看着秦越一瘸一拐,踉跄的身影,秦越虽不算娇生惯养,但也鲜少吃这种亏,今天身体和心灵显然受到双重打击,导致整个人都快失控,彼时一身是汗,狼狈不堪,像条可怜的丧家犬……
方木快走几步,赶至秦越身边,努力忽略掉热腾腾的汗味,抓住秦越一只胳膊,搭到肩膀上。
秦越:……
秦越身体一僵,僵硬的侧头:“你要干嘛?怎,怎么了?”
方木冷道:“扶你!”
秦越双眼瞪的溜圆:“没事你扶我干嘛?!祖宗,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要整我?!”
方木:……
方木拽了拽,秦越根本不敢动,满面惊恐。
方木狠狠踢了一脚,秦越发出惨叫,方木松手,甩手走了。
俱乐部里有餐厅,工作人员已替他们定了午餐,只待洗漱完毕,收拾好,便可前去就餐。
知乐与方木一上午吹着冷气,没有出汗,便在休息室外等沈程与秦越。
“他们还要按摩放松,得要段时间,”方木看看手表,又看看外面,不愿干等,对知乐说道:“我带你去看小马驹,就在前面马厩。”
知乐一听,立刻欣然前往。
那是一匹半岁的小马驹,才刚断奶,跟它父亲一样,有着淡金的毛发,四肢修长,像个王子般,年纪虽小却已初显神武优雅,知乐一看就喜欢上。
这正是秦越那匹马的孩子,母亲则是方木那匹马——两匹马儿弄回国内没多久,母马就怀孕,生产,加上方木本身并不怎么热衷这项运动,是以几乎没怎么骑过。方木知道知乐定会喜欢那小马,因而特地带他来看。
正值中午,客人都已离开,大部分工作人员业已下班,只留有两个值班人员。他们拿了些饲料与食物,让方木和知乐喂小马驹。
方木常来看小马驹,略懂一些,当下教知乐如何喂食。
“咦,你挺会嘛。”
知乐学其他东西较慢,不知为何,跟动物有关的东西却很容易上手。知乐一手拿奶瓶,一边在宽敞的室内草坪上慢慢后退,小马驹小跑着紧跟知乐步伐,伸长脖子吃东西,十分温顺。
俱乐部的马厩室内温度适宜,占地数亩的大草坪绿意葱葱,犹如一片草原,为马儿们提供舒适自然的生存环境。
此处养的都是小马驹,此刻关在马栏里,正愉悦的享受它们的午餐时间。
突然传来一声响。
知乐与方木循声望去。
只见一匹小马脑袋伸在栏外,左右晃动,不停拱动马栏。
两个工作人员正试图安抚它,小马对工作人员诱哄的食物无动于衷,脑袋在栏上撞来撞去,显得异常躁动。
“怎么了?”方木随口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好好的。”工作人员换了其他食物,抓着缰绳,企图使它安静下来。一人说:“我去找医生和教练来。”说着就要走。
就在这时,知乐忽然出声:“我知道。”
几人转头,同时看向知乐。
知乐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身体微微紧绷。
方木:“知乐,你知道什么?”
知乐回答道:“它很疼。”
有外人在场时,知乐说话速度放慢,语句简单,但很清晰,几人都听的清楚明白。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疑惑道:“可是它并没有什么问题,刚刚我们也检查过,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这里的马儿养护自然没得说,每周定期检查,健康状况随时关注在册,受伤虽不可避免,但这匹小马尚在训练阶段,训练强度不大,生活环境更安全有余,也几乎不会无意间伤到哪里。
方木看着知乐,“知乐,它哪里疼?”
知乐看向那小马,略带踌躇。方木便抬手示意工作人员让开些,腾出地方。
知乐走上前,站在小马面前,端详小马。小马仍在拱来拱去,四蹄在地面来回踢踏,不停摆动头部,似要摆脱什么似的,带着不舒服的躁动,只是苦于无法说话,不能将它的痛苦宣之于口,直接告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