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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方木瘦不拉几,柔弱不堪,被两只狗拽的左摇右晃,风中凌乱,清冷傲娇的艺术家形象顿时支离破碎,从未有过的狼狈。
秦越笑的喷酒。
“笑你个鬼!”方木狠狠瞪了秦越一眼,旋即意识到糟糕,差点穿帮,赶紧接着道:“别笑了乐仔,赶紧让他们安静。我要被搞死了。”
知乐在那头哈哈大笑,赶紧让狗们安静,不要太闹。
“嘘,你们吓到,我朋友了,不要闹了,安静一点。坐下,乖,坐下哦。”
知乐像在跟人类朋友交谈,耐心而温柔的一遍遍说着。
“我也好想你们呢。”知乐说:“不要多久,就能见面的。”
慢慢的,小乐小程渐渐安静下来,听从指示,蹲坐下,仍然抬头望着镜头,时不时叫一声,喉咙里发出犬类的呜鸣声。
沈程远远看着这一幕,面色如常。秦越与沈明对视一眼,眉头各自轻扬。
“它们说想你了?”方木问道。
知乐点头。
方木耸耸肩,轻踢小程一脚,轻啧了一声。
反正来都来了,方木索性带着两只狗,在园子里转了转,又回到房中,从大厅开始,厨房,二楼,三楼,都稍稍走了一遍,让知乐看个够。
沈程摇着轮椅,跟在后面,跟着方木和知乐的视角,将自己家中参观了一遍。
“大哥,楼上咱们就别去了,方木一会儿就下来了。”
家中没有设置无障碍通道,沈程的轮椅无法上楼,只好人工抬上楼。
沈程面无表情看着沈明与秦越。意思很明显,若想日后好相见……
沈明与秦越只好放下杯中酒,各抬一边,吭哧吭哧爬二楼,再爬三楼……
“咦,哥哥的床,怎么换了?”
知乐看着沈家熟悉亲切的一切,看的兴致勃勃。进入沈程卧室中,他一下注意到了房中的变化。
“嗯,这种床更方便,以后可以在床上看电影,玩电脑。”方木说:“等你回来后,让沈程给你房间也换一张这样的。”
“不用的。”知乐说,“我跟哥哥一起睡的,不用换。”
秦越闷笑,沈明勾起邪恶的嘴角。
知乐想了想,又说:“我喜欢,原来那张床。更大一些。”
楼上楼下大概看过,最后知乐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
“我们也该走了。”秦越说,又想起一事:“下周方木的画展,你去不了吧?”
沈程眉骨处已消肿,但伤口较深,缝针后仍在缓慢愈合中。手臂也在慢慢好转,只是肋骨折断比较麻烦,日常行动有所受限。
“我尽量。”沈程说。
“还是好好待在家养伤吧,”沈明说道:“我会替你好好看的,如果需要拍视频,或者现场转播,也可以为你效劳——哎,别不好意思,这对我来说,举手之劳而已。毕竟我四肢健全,身体健康。”
沈程一身休闲运动装,忽然在众人面前做起伸展运动,伸胳膊,踢腿,并做出击剑,挥球棒,射箭,跑步等动作。虽是花拳绣腿,此刻却充满侮辱性。
方木:……
秦越:……
沈程冷冷看着沈明。
沈明笑眯眯的,对外界目光视若无睹,左胳膊抡圆,活动关节,甩来甩去。
秦越伸出大拇指,“亲兄弟啊——大沈总,沈大哥,你公司下属和那些媒体都知道你这么贱兮兮吗?”
“外人没有这个资格。”沈程笑容可掬。
“我等有幸了。”秦越拱拱手。方木冷淡旁观沈明表演,一副无聊幼稚的模样。
沈程终于对自己的兄弟也说出了那个字:“滚!”
并一只抱枕扔过去。
“你何苦惹沈程呢,就不怕他记恨在心,等康复后,伺机报复?”秦越至今对马场之事心有余悸:“你这位弟弟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秦越三人离开,一起走向门口。
“了解啊。”沈明手插在裤袋中,悠悠哉哉,笑道:“可怎么办呢,我从小就喜欢惹他啊,惹的他发毛,生气,才有意思。好多年没这么招惹过了。”
秦越看看沈明,沈明则回头,看一眼沈家门厅口,闪光的镜片后,双眼弯起,微微一笑。
“……哦。冒昧问一句,招惹的后果能承担吗?”秦越怀疑的上下打量沈明,沈明与沈程虽然身高一样,但明显沈明比较偏儒雅书生气,沈程则从小便在各种运动与体力上更胜一筹。
而事实上,从小时候起,沈程口舌上稍逊沈明,一旦动起武来,则基本都是沈程碾压性获胜。作为沈程的朋友,秦越多少了解一些。
“君子动口不动手,暴力永远是野蛮人的行径。”最后沈明扶了扶眼镜,这样说。
大厅中,沈程摇着轮椅,到门边捡起刚砸人的抱枕,接着看向沈明等人离开的方向,片刻后,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方木的画展如期举行。
他在圈中小有名气,不过本人比较低调——其实是懒得社交。鲜少接受媒体采访,即便有,也从不刊登照片,因而外界几乎不知他本人真容,从而来参展,看画买画之人,基本都是因为画作本身。
方木平常散漫慵懒,但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还是很注重的。画展期也会亲自来到现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听取来自他人客观真实的反馈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