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受不了了，拼命拍打着他的胸口：“轻点！”
    他暂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我就是开玩笑的，没想找下家……真的……你能不能不这么混蛋？我还想活着给我奶奶养老送终呢……”
    他勾起嘴角不轻不重的动了几下：“这么说来你对为夫还是挺满意的嘛，性格不合我可以改，挑个日子成婚吧。”
    我‘嗯嗯’的敷衍着他，只想他放过我，这种事情适当怡情，过度伤身，他顶得住我可顶不住……
    第二天我看长虫兴高采烈的瞧日子的时候才知道他这回是真的非要我跟他结婚才算完，他还让我奶奶帮着选日子，我奶奶问了句：“你们那里跟我们勒边儿规矩不一样吧？”
    长虫怔了怔：“依人间的规矩来就行，挑个日子去领证、办酒宴，要多少彩礼奶奶您开口就成。”
    我奶奶看了看这房子：“房子你有，车子你也有，彩礼给不给的都无所谓了，奶奶不卖孙女儿，你勒辈子对她好就成。你活得久，经老，你要想好，等丫头到了我这岁数咋个办？很多的问题你要考虑清楚，你们的事我也不想多问，你岁数比我大，考虑得肯定也比我全面。”
    长虫看了看我说道：“不管她未来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丢下她。等她活完了这辈子，我亲自送她去转世，等她下辈子……下下辈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虽不能让她长生不死，但能等她生生世世。现在她修行，也不似常人一样衰老得快，不易生病，年岁也比一般人活得长久，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知道长虫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老了他不一定会抛弃我，只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罢了。想跟他在一起没这么简单，未来还有许多要面对的问题，不过只要我们的心在一块儿，也没有过不了的难关。
    我奶奶很满意长虫的回答，让长虫自己安排，我奶奶最终还是妥协了，跟最初的反对完全不一样了，人活一辈子，总有往后退一步的时候，倘若她坚持，我想我会放弃长虫，不是不够爱，只是不想辜负我奶奶，所幸是奶奶成全了。
    长虫比较心急，我好说好歹才定在了北方小年这一天，人间的证件他都齐全，我们打算的是先领了证，等春节回老家再办婚宴，在哈尔滨我们也没什么往来的亲戚，还是办在老家那边比较好。
    到了领证这天我意外的心情很平静，好像我跟长虫的关系多不多这一章结婚证也根本没什么改变，长虫跟我恰恰相反，难得的穿了正装，我也是才知道他穿西装有多帅，以前听过一句不太上得台面的话：帅得让人合不拢……
    这时候我心里才稍微有些兴奋，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成为我丈夫了，属于我的……
    在路上长虫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流程是什么，紧张得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似的。我觉得他这样紧张的表现有些好笑：“我又没跟人结过婚，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恐怕又该过不去了吧？”
    他喃喃自语：“对……也对……”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我问他：“你们那边的规矩是怎样的？我很好奇你们成婚跟人间的规矩有什么不一样的。”
    在我印象中，曲清宵跟颜如玉成婚的时候也就是跟古代一样大摆宴席，好像也没多大差别。
    长虫顿了顿说道：“宴席方面没什么大的差别，但是得去姻缘树下找红娘求个牌子，将两人的名字都刻在上面，然后挂在姻缘树上，就算是三界承认的夫妻关系了。”
    我说道：“那咱们改天也去找红娘求个牌子吧？两边规矩都齐全了才好呢。”
    长虫微微皱眉：“算了吧，求牌子不是去就可以求到的……”
    我想了想说道：“是因为我是人，所以求不到牌子吧？”
    长虫没吭声，过了片刻才又说道：“我们这种情况，必须得一张家书才能求得姻缘牌，也就是说，得我娘亲自起书才行，我不需要得到她同意，所以那牌子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
    我笑着说那就不管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样一来，就算领了证，也只是在人间有效而已……
    到了民政局门口，我正要下车，突然看见了花九夜正朝我们走来，他身上的红衣上有些许地方颜色变得暗了许多，那是血迹……他脸上和手上也有……
    我急忙下车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花九夜面色沉重：“你奶奶出事了……”
    长虫突然推了花九夜一把：“你故意的是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此时我觉得长虫有些无理取闹，领证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我奶奶的安危，他怎么能在这时候任性胡闹？
    我没搭理长虫，继续追问花九夜，花九夜说我奶奶本来是想出去买点菜等我们回去弄一桌好吃的，临走前奶奶还去供桌上了香，请花九夜和纳兰淳到时候也一块儿出来吃个饭，热闹热闹，可是奶奶一出去就出事了，是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花九夜是觉得心里不得劲，所以想着跟出去看看，但是已经晚了，奇怪的是我奶奶的魂魄不见了，撞了人的司机说他的车检查过，没问题，当时是按照正常行驶，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停下来了，我奶奶过人行道的时候也没违规，突然车就冲出去了，司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九夜怀疑是有人在暗处算计，而且带走了我奶奶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