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深渊(三十九)没事了,我们回家。【
第三个深渊(三十九)没事了,我们回家。【3043】
早上九点装修工人们准时动工,搬挪重物,敲敲打打。一连几天,肖绯被隔壁的动静闹的心烦。晚餐故意没等裴修,叫厨师先做了给她。傍晚,裴修乘着晚霞而归,一进门,目光搜寻到女人。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慢慢走过去。
不是让你等我?
肖绯没抬头,夹了菜吃:饿了。
一阵诡异的安静,裴修站在她旁边没动,肖绯听着头顶的呼吸声,筷子便捏紧了。裴修的脚动了,他把衣服搁在椅背上,走到肖绯对面坐下。
这人一坐下,肖绯就没了胃口,胡乱扒拉了一下米饭,便起身往楼上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肖绯脊背一僵,快步走进卧室,砰的甩上,咯哒一声锁上门,裴修的脸刷的冷下来。
他要是真想进去,这小小的锁还能拦得了他?
肖绯贴在门上,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松下了气。
肖绯做了个噩梦。在梦里,计划失败了,裴修把她抓了回来,关在密闭的空间,脚腕被镣铐锁住,吊在墙角。她被迫生下了孩子,还要每日承受男人的欲望。
不要不要
感觉有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下,她被死死嵌在床上,怎么挣扎都逃落不开
肖绯重重喘了口气,从床上惊起,脑门上覆了一层冷汗。她掀被下床,开了床头灯,在梳妆镜前看见自己惊恐的双目,指尖掐入手心。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裴修应该睡了。她深呼了一口气,抬步朝书房走去,旋开房门。
裴修的睡眠很浅,女人的脚踩的很轻,他还是听见了。灯亮起,他看见女人赤脚站在门口,脸色惊惶,两只拳头都攥紧了。
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注意到她眼睫上的泪珠,眉心不自觉蹙起,怎么不穿鞋就过来了。
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裴修,也不说话。
裴修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把她抱回床上,掖好被角。肖绯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水瞳清澄,就装了他一人。他沉在心底的那颗心躁乱起来,勉强压下了紊乱的心绪,女人伸出来的手再次拨乱了他。
她的手轻轻扯着他的衣服,目光含着依恋与挽留:我做噩梦了。
心中的那堵墙瞬间被潮水倾覆。
他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那我陪你。
肖绯轻轻应了声,在他上床后,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裴修看不见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温柔与爱意,只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得到她的回应能让他这么惊喜。
别怕,我在这。
裴修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看着她逐渐睡去,目光慢慢地描绘她的睡颜。
肖绯一睁开眼就看见裴修那张脸,吓了一跳,忍住想把他推下去的冲动。
几点了?她揉了揉眼睛问。
裴修似乎是舒了口气,笑容漫上眼角:还早,你再睡会。
不是梦。
她不再抗拒他了。
你不上班吗?
过会。
两人洗漱后,裴修亲自下厨做了早餐,他端着餐盘从厨房里出来,见女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眼珠子盯着他手里的盘子。
他忍不住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等不及了?
饿了。
肖绯叉了一块煎蛋慢慢嚼着,灼热的目光黏在她的脸上,她吃着吃着就没了食欲。
你不吃吗?
吃。那目光仍黏着她。
无比煎熬地吃完了这一餐,裴修总算要出去了,离开前,他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说:宝贝,等我回来。
跟以前不一样了,女人的变化,裴修看在眼里。有天吃完饭后,他牵着肖绯的手,把她带到那个装修好的小房间。
墙面用乳漆粉刷,浅粉色与浅蓝色相接,温馨又梦幻。裴修拉着她去看门后贴了有尺度的身高表,小巧精致的梳妆台,窗边被纱帘拂过的婴儿床
喜欢吗?
裴修低头看见女人眼中明显浮现的一抹动容,心尖颤了颤,他扶着肖绯的腰去吻她的唇。
肖绯也怔怔看着他,双手扯着他腰间的衣服,没有躲开。
一吻结束,唇间还留着女人香甜的气息,裴修看见她脸颊染上的粉红,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裴修让人挑了一摞育儿书,什么《发展心理学:儿童与青少年》《父母的语言》《善解童贞》《育儿百科》放了几本在床头,让肖绯也看。
周末下午,裴修把肖绯抱在腿上,两人一同看着书,听着舒缓的婴儿早教音乐。对肖绯来说真的是煎熬又折磨,屁股动了动,让裴修放她下来。
裴修的手反而扣紧了,批评道:你这个亲妈太不称职了,看这么会就累了?
放我下来。肖绯扯着裴修的衣服,拖着尾调,听着像是撒娇。
裴修很是受用,在她脸蛋上啄了一口:要去干什么?
睡觉。肖绯瞥他一眼,埋怨道,我还能干什么?手机电脑都被你拿走了。
裴修笑了:等宝宝出生了,就还给你。
肖绯敛下眼帘,哦了一声。
怎么,生气了。裴修拉住她,哄道,别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
当然。裴修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珠子,猜着她会提出的要求。
我想出去逛逛,可以么。
裴修久久地注视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他不想逼她太紧,便同意了。她出门那日下午,裴修的心惴惴跳着,心里总有不详的预感,打电话吩咐保镖看紧了,下班后就让司机朝肖绯逛的那个商场开去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真正安下心来。
路开到一半,电话打进来说,人丢了。
阿斯顿马丁一路超车,飙到了商场。裴修把车门重重甩上,冷凝着脸,往监控室走去。
两个彪形大汉看见他,腿都站不直了。
裴、裴先生。
怎么丢的?裴修看着显示器,声音裹了一层冰碴子。
夫人说要换个衣服,我们在门外等着,好一会儿没见夫人出来,然、然后
根据保镖提供的信息,工作人员很快找到相关时间段的监控视频,裴修让这两人盯着找,同时让人去查机场和医院,打完电话,裴修靠在墙上,眸中黑暗横生,风暴肆虐。
找到了!
裴修的手心慢慢松开,看了眼画面,长腿急促地奔出去。
在这儿。
商场临近闭馆,稀稀落落,边上的灯都暗了,就在这层最里面的卫生间,肖绯坐在边上的长椅,茫然又无措地盯着墙面。
右膝盖磕破了,还留着血,很狼狈。
裴修那颗心刚回落到原来的位置,又揪紧了。
她抬头看到是他,嘴抿紧了。
怎么了?裴修走过去,蹲下去看她湿漉漉的眼睛。
脚扭了,好痛。
裴修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抱起肖绯,柔软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向别人借了手机,但忘记你的号码了。
密密麻麻地针刺进他的心,裴修心疼地亲着她的脸:嗯,腿是不是很痛?
嗯,好痛。肖绯的脸贴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
深夜,裴修醒了,他一直保持侧卧的姿势,失神地看着肖绯。
那梦境犹在脑中,闭上眼,一帧帧画面残酷地循环播放。
黑暗中,他翻身把女人压住,粗暴地撬开她的唇,肆意掠夺。肖绯就这样被吻醒了,她不知道怎么了,裴修跟疯了一样地吻她,眼中神智全无。
可怕的目光,带着侵吞一切的欲望。
肖绯拍打着裴修的肩:裴唔
她被吻到缺氧,眼冒金星。他的唇离开后,肖绯大喘着气:裴修,你怎么了嗯
他的手从她衣摆处探入,不客气地抓住了那片柔软,指尖捏住蕊心揪了一下。
裴修什么话都没说,强势的把她的腿打开,双手抓着她的手腕按到头顶,狂风暴雨般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人是怎么了?
难道被他发现了?
肖绯脑中拆分着白日的一言一行,没找到破绽,腿心突然被裴修强硬分开,他握着火热的硬物抵上来。
裴修!肖绯尖厉一声,你忘了吗!我怀孕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个禽兽,虽然装出一副体贴温柔的样子,骨子里残酷冷血至极。
他本就是为了发泄欲望才逼迫自己与他在一起。
又怎么会管她是否怀孕呢?
肖绯闭上眼睛,认命地承受这场侵犯。
而身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她听见裴修沉重的呼吸声,也听见那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
我们去把孩子打了吧?
肖绯背上一片汗湿,她对上裴修幽深如古潭的眸,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
裴修看着她不说话。
肖绯慢慢地稳下自己狂乱跳动的心,仰起头亲他嘴角:你乱想什么呢?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她怕自己一同意,裴修就立刻与她撕破脸皮,如梦中一样把她锁起来。
不管裴修是真心还是故意试探。
她都不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