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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汐胸口急剧喘息,反观柴令却气息平和,显然他说的没错,言汐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不甘,但这却是事实。
言汐虽然沮丧,却还能绷的住,及至柴令认错,说出打不还手的话,言汐这才瞬间崩溃,眼泪决堤。
她抽咽着像个委屈的孩子,站在那里扭头不看柴令,哭的一时停不下来,柴令叹息着上前要拥抱她,却被她打开了胳膊推开了手,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不,不用假好心,早,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道、道歉,是不是晚了我,我才,才不会接受你这种,这种丝毫没有诚意的,的道歉,我已经大了,不需要你了。”
柴令被推的放开了手,声音低哑道“那你要怎么样你说,大师兄都答应你。”
言汐揩掉眼泪,自己把自己气到打嗝,“你老婆当年怎么污蔑我的,叫她出来跟我当面对证,我要你亲眼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两面三刀的在我们之间挑拨是非的。”
柴令这回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没有老婆,朝夕,大师兄早就没有老婆了。”
言汐愣了,呆呆的转头看去,发现柴令说的一脸怅然,又满眼痛楚。
柴令,“你走后的半年,她怀孕了,你后妈,哦,也就是她姐来家看她,两人以为我不在家,就躲在里屋说悄悄话,却不知我正在修房顶,于是叫我听了个清清楚楚,我这才知道她们两姐妹都干了什么,朝夕,我,我我当时想杀了她们俩的心都有了,之后我把事件事情告诉你爸爸,可惜你爸不肯信我,执意相信那个女人的哭诉,我不愿再和那女人纠缠,又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那种人的肚子里,于是也用了她栽赃你的方法,也给她灌了两碗藏红花落了胎,之后,我就回了师门,再后来,我就出国了。”
言汐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柴令,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你,你亲手落了你的,你的孩子你你”
柴令呵呵笑了声,点头毫不可惜道“是,她污蔑你,陷害你,还要来愚弄我,我怎么能容许我的孩子从那样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坏种,就不该出世。”
柴令一脸冷漠绝情,把言汐和朱进几人一起震住了,特别是言汐,百种滋味萦绕心头,一时竟无法出声。
“怎么你可怜她了觉得我心狠无情又或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柴令慢慢转身走至窗前,背对着所有人道。
言汐嘴巴动了动,低低的挤出了句,“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孩子,母罪不至祸子,你”
柴令歪头听言汐的尾音落了下去,于是接道“可在我心里,你比一个尚未出生的胚胎重要,她借着我的手伤害了你,我就不能允许还有孩子来占据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朝夕,我虽名义上当了你的大师兄,可我,却一直将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来看,你因我的是非不明伤成那样的离开,但凡脆弱一点,后果我都不敢去想,所以,我不敢也不配再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这是我,给我自己的惩罚。”
言汐抿着嘴死死咽下哽咽,泪水却不听话的往外流,很快便沾湿了衣襟流了满脸,“我,我,我没有想让你这样惩罚自己,我,我,我只是想听你道个歉而已,你,你你太狠了,你狠的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旁人留余地,你呜”
至此,言汐也不知自己是在哭自己的委屈,还是在哭那个因她而没能出生的孩子,她再恨那个女人,也从没想过让大师兄用自己的孩子来赎罪,这让她觉得自己反而罪有应得了。
或许,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她就是大师兄的克星,搅家精。
朱进三人这才知道大师兄这些年一直不结婚的原因,脸上顿时唏嘘一片,嘴里喃喃道“小师叔,这些年大师伯一直在找你,他从没有放弃过你。”
言汐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哭的头晕,好像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不忿瞬间都失了准头,找不到憎恨的人,寻不见该怨的事。
柴令决然的一把掐了她的怨愤源。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没有了往前冲的目标,失去了再努力的理由。
那些过往,因着柴令的强势决绝手段,让言汐无法可想,也无力再揪着不放。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我只是在用我的行动告诉你,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的希望,朝夕,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我代师收徒,收的不仅仅是师门传承,还有我自己的私心,如果不是中途发生的那些意外,你将是我竞争掌门的最大筹码,那样我也不至于半生漂泊海外,这样一想,你是不是觉得好受些了你看,大师兄其实也不是个好人呢”
言汐流泪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柴令将言汐扶起来,送至沙发上靠着,轻轻替她擦干净眼泪,摸着她的头拍了拍,“我看了你的直播,你很好,在经过那样的事以后,你依然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站起来,这就说明我当年没看错人,你的坚韧是天生的,是别人怎么也压不弯打不跨的,朝夕,你坚强的让我心疼,却也让我骄傲,那个当年被野猪追的跑了二里地的孩子,她终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优秀的让我感到惭愧,朝夕,大师兄错了,大师兄没有兑现当年收你入门时的承诺,让你白白受了这些年的苦,大师兄对不起你”
言汐被他勾起了回忆,抿着嘴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来,“那野猪明明就是你放了来咬我的,搞得好像是我捅了人家猪窝一样,大师兄对我从来就没手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