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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钦的手腕上被绳结磨的青紫,动一下就疼,但他还是紧紧攥着言汐的手不放,言汐轻抚着他青紫的地方,小声道:“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对我升起的敌意,那十年的情分真假渗半,我现在早不想回忆了,云钦,不要被她得逞,她知道我的弱点,她对你下手就是想要我死,云钦,你现在是我的软肋了。”
肖云钦咬着牙抿着嘴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脆弱无用,他从喜欢上言汐的那一刻就知道,言汐不是受保护一方,他才是。
他凭着一腔热情孤勇的奔向言汐,言汐在明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伴侣的情况下仍接受了他,除了被他所谓的美色吸引,更多的是言汐习惯了作为保护者的角色,她习惯了自己满身铠甲,当爱人来时,她也习惯性的用铠甲为爱人撑起守护。
肖云钦享受这份守护,他下意识的知道言汐的铠甲不能被剥离,否则她便不再是她。
他爱的就是她身上的那种强大,有一种家的安全感。
容姐正是知道他隐在心底最深切的渴望,才在劝了两句无果后放任了他的恋情。
肖云钦压下了之前被羞辱的惶恐,拉着言汐只想远离这里。
这里不仅仅是他的痛点,更有言汐所不能言的伤害,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那远比他现在所受到的伤害要重上很多很多倍,一瞬间,肖云钦就懂了赵真真训他时的恨铁不成钢。
他确实引狼入室了。
等两人从会所门口出来,肖云钦的助理已经急的开始拨报警电话了。
言汐招手让他把车开过来,他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开车,等接到肖云钦,看到他脸上的青紫和骇人的手腕,抖的差点把车开进花坛里去。
“肖哥,肖哥,你,你这是怎么搞的?哎哟,是谁?哎哟要死了,容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肖助理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肖云钦,边看边念叨,急着把车开成了S形。
言汐拍了下他肩膀,“好好开车,慌什么!”
接着又打开手机,看了眼信号恢复后,立即拨了柴令电话,“大师兄,我这里发生了点事,我需要您帮我处理一下。”
言汐还没自大到伤人逃逸,如果只是一般性殴伤,顶多事后赔钱了事,可这次不同,言汐下手时没留力,那人即使伤复后也指定落下残疾了,这种属于恶性致残事件,甭管起因是什么,只要报警,言汐都得负法律责任。
柴令听完言汐的话,在电话那头安慰道:“别担心,我来处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言汐捏着电话,头一次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大师兄不觉得我这样太残忍卑劣了么?有失侠义之道!”
柴令在那头呵呵一笑,“侠义要分对象,卑劣者不配,以牙还牙才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言汐嘴角掠过一抹笑,“云钦……受伤挺重的,原定的饭局暂时取消,等他好了,我再把他带到您面前认识认识。”
柴令在那头哼了一下,“不用吃饭了,弱鸡就让他好好养伤吧!码头那天他随你跳河的英姿我记住了,他不敢见我,我倒是认得他呢!挂了。”
肖云钦歪头靠在言汐肩上偷听她电话里的声音,被柴令最后的气势震的缩了缩肩膀,“大师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言汐失笑,“没有,他是气我没经过他同意就把自己卖了,他觉得亏了。”
肖云钦小鹿般的眼神落在言汐身上,情绪有些失落,“他骂我弱鸡,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吧?我,我现在……我确实……”
言汐点了点他额头,安抚道:“别瞎想,他就是嘴硬,要是叫他亲眼看着你受了欺负,他可不会像我那般给人痛快,那一手分筋错骨术使出来能让人求死不能,他那是故意说给我听呢!”
肖云钦终究伤的重了,从言汐看见他开始,他就一直在强撑着心神,眼下见出了那个恶梦般的地方,又有言汐一直在身边陪着,心神放松之下,身体以及心理上的疼痛一齐追了上来,搅得他浑身如蚁噬心,先头顶着一口掘气硬不肯晕,这会儿在言汐身边却是没了那番顾虑,歪在言汐身上,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整个人放松的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言汐顺势抱住他跌过来的身体,手掌小心的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然后对前头开车的助理道:“别回酒店,也不能去医院,你开车送我们直接去容姐那里。”
容姐被肖云钦的样子吓坏了,她把肖云钦带的跟眼珠子似的,女人的直觉让她下意识不想他和言汐交往,总觉得言汐整个人都透着股与圈内不相容的气息,那种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言汐身边有点危险,奈何肖云钦坚持,她拗不过他,这才勉强同意的。
如今出了事,她首先就怨上了言汐,接过肖云钦时,连房间门都没让她进,直接把人给撵出去了。
言汐对着这样护犊子的容姐也没法强硬,只得最后叮嘱了一句,“他醒后可能会有应激反应,您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拜托了容姐。”
容姐不客气的呛声道:“你但凡在乎他些,他就不会一个人闷声上那些日子,他是怎么叫人钻的空子?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等他好了,我会劝他再慎重的考虑你们俩的关系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