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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她就又去了对面点餐吃饭,而在包厢内弹琴的则是这儿的头牌少年,长得是清纯出尘挂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吃饭时看着他实在是秀色可餐,连饭都似乎要香一些。
顾宁也不差钱,自然要点最好的那个。
但在她享受美食美人的时候,显然想不到对面的客栈内却是另一番气氛肃杀的景象。
“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一个面带微笑的锦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副画像在问老板娘,只是他虽是笑着,却并不会给人他真的和善的印象,反而有一种仿佛她要是说没有就会下场很惨的阴测测的感觉。
而这锦衣男子容貌气度已是不凡,看起来却只是坐在窗边桌前那位公子的随从而已。
那位公子一身洁白如雪的新衣,玉冠束发,乌发如瀑散在身后,哪怕只是这么一个侧影就让人觉得极为好看,只是戴着白玉面具,令人看不见面容,但就算真的能看见,她也不敢去看。
因为她阅人无数,自然能看得出这气场摄人的白衣公子绝不是什么好惹的,哪怕她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就感觉到对方冷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看着她,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
老板娘面上虽还堆着笑,心里却在疑惑,这两人看着来者不善,尽管隐匿了气息,但恐怕也不是仙门的人。
顾宁又是一个仙门女修,虽然不知道她以前经历,但她一个修为高深的女修竟然跑来凡间终日闲散度日,背后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很可能就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才不得已藏到凡间的。
老板娘心下思绪转了几回,看了一眼画像,表情很是疑惑,道:“这位姑娘……看着实在眼生,我这迎来客往的,若是见过这么美的姑娘,总该记得的。”顶着两道极有压迫感的目光,老板娘面不改色道,“可我是真没见过,两位公子……不如往别处寻寻?”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位始终面带笑容的锦衣男子就这么含着笑看她,仿佛如沐春风般和善地开口:“哦?你不妨细想想?”
老板娘:“……”
大意了!
这人居然是魔族的!
没错,在对方的剑出鞘以后,她就察觉到了这剑气蕴含着的魔族气息,且将她压制得死死的,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就仿若遇到天敌似的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老板娘闭了闭眼,这剑光实在太晃眼了,她一个茹素又潜心修炼的妖精实在没多少打斗经验,死道友不死贫道。
睁开眼时,她仿佛忽然记起来什么,道:“我又仔细看了一看,发现我还当真见过她。”
而桌边那位白衣公子也忽然看了过来,目光威压感极强,让人想跪,也不知道他看着一身白衣清雅脱俗的模样,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比拿刀这个还恐怖啊!
锦衣男子笑了,将剑收了起来,还对她温柔一笑:“姑娘最好长话短说,不要藏着掖着,我们主子耐心有限。”
老板娘看了看他握剑的手,毫不怀疑这柄剑下有无数亡魂,她心尖抖了抖,这下老实了,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有一丝隐瞒。
而另一边的顾宁已经心满意足地吃完了一顿饭,扔下银子,打算打道回去了,完全不知道她和老板娘的塑料姐妹情已经破裂。
这时,头牌少年却忽然从琴案那边站起身,朝她看来,少年一双眼眸似水含情,声音也好听的紧,想来是刻意训练知道的,清冷中又带了些那么柔软,让人难以抗拒。
“姑娘,你……这就走了?”
顾宁还当这里跟现代音乐餐厅似的,见他欲言又止还有些羞怯似的清冷美人模样,就忽然懂了,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他当小费。
头牌少年的脸色僵了一僵,随后瞥了她一眼,道:“奴不要这个。”
顾宁还当他客气,正要放在琴案上,就听见这少年似是鼓起勇气般带了些羞涩道:“姑娘,你可愿为奴赎身?”
少年身为头牌自然是长了一张极其出色的脸,哪怕放在修仙界也能算是美少年了,穿着一件雅致的淡青色衣衫,这么带些期盼看她的样子颇有几分惹人怜惜的美感。
顾宁这下是真惊了,她诧异地抬头看他,她虽然没刻意了解过他,但也知道他这儿的头牌,生意很好,点他的价钱也贵,他自己的小金库必定也不少,如果真想离开自己的钱都够从良了吧?
而且,她这一年以来,见他在这儿弹琴也弹得挺开心的,哪有半点被勉强的样子?
他却让她替他赎身?
她有些警惕起来,凡间骗子套路多,该不会看她钱多想套路她吧?
因此,她就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头牌少年却似是被这句话刺痛了似的,神色忽然落寞下来,道:“烟花之地有什么好的?姑娘别取笑我了。”他缓缓走近她,声音带了些恳求,却又近乎引诱,“姑娘,我一直以来都想等一个能让我托付真心之人离开此地,这一年以来,其他人都只贪恋我的美色,但只有姑娘一年以来和我共处一室,却真心欣赏我的才艺,对我以诚相待,不曾有半分越矩……”
说着,他越走越近,将手搭在了他自己的衣带上,这里虽说比起其他青楼之类的地方正经多了,但他穿着的衣裳其实还是单薄飘逸的,就这么轻轻一拉,外衣就已经从肩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