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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甚是得意地看到众人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不出来啊,孟老家里这么有钱。”
“可惜啊,这人说没就没了。”
“温杳她爹妈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这些乡邻们还是很好的,知道她要走了,很多都上前往她手里塞东西,什么家里种的农家蔬果、家养土鸡蛋的,直到温杳实在拿不下。
温杳心里既好笑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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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云顶村,村口果然像村民们说的停了几辆车。
季家的司机刚到云顶村不到一个小时,靠在车边烟都抽了三根,一地的烟灰。
季家对这个失散多年的二小姐是真的不在意啊。
昨天深夜,季夫人突然想起来该接人回家了,才急忙打电话给司机。
司机接到电话没睡俩小时,半夜三更的就出发了,云顶山偏僻,到清晨他才赶到镇上,早就已经攒了满肚子的怨气。
而另一边,村民们说的劳斯莱斯是孟家的,两辆车,一车载着几名保镖,还有一辆车上除了司机,是专程来接温杳的孟家老管家。
方管家在孟家工作已有四十余年,负责管理本家清平园的日常事务,他在孟家地位颇高,孟家上下对他都十分敬重。
他们一行人昨天就到了镇上住下,今天一早便抵达云顶村来接老爷在这边收养的小姐。
“温小姐,我是孟家的方管家,今天特地过来接您回家。”方管家满脸真诚地笑容迎上前去。
“您好,方管家。我听父亲提过您。”温杳露出浅浅的笑容。
眼前这位老人家一身得体的西装,尽管已经有六十岁了,仍然身形挺直,仪态俱佳。他面上带着慈祥和蔼,就像看着自己十分喜爱的小辈一样,注视着她。
温杳也在孟国平去世,联系他的亲人过来接回遗体时才知道,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五年,平时格外节俭的老人家居然是顶级豪门孟家的家主!
当时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都过了几天了心中仍是十分震惊。
更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孟家人做得这么周到,还派老管家亲自过来接她,一大早就抵达了云顶村。
“我是季家过来接你回家的,快上车吧。”季家司机见她磨磨唧唧地还在跟人聊天,过来催促。
温杳侧目,这人手里还夹着香烟,耷拉的肩晃过来,眼中布满红血丝,脸上尽显疲惫,满脸的不耐烦。
他走到近处,扫到她手中提的篮子,眼底闪过几分不屑。
“我说二小姐,我们季家这样的人家,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就不用往回带了吧?”司机翻了个白眼。
温杳笑了声,面色不显,反问他:“我倒是不知道,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司机只当她来自乡下没见识,挺起胸脯神色倨傲:“临市有谁不知道季家的?我们大小姐那可是名媛中的名媛,连穆家的小少爷都捧着她跟眼珠子似的。”
温杳淡淡:“哦,那又怎么样呢?”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听不懂他这话。
“哼,你是不知道穆家吧?那可是……”
温杳微微抬手,打断他的话:“穆家我是知道的,但是,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对季雪晴有多好,跟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有什么关系呢?”
司机被她绕晕了,虽还糊里糊涂着,但即刻拧起眉就要反驳。
温杳没等他开口,又放慢语速继续道:“这就好比,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跟我带这篮子菜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杳的逻辑无懈可击,司机听不明白,但无话可说。
方管家在一旁看完这一出,心里连连赞叹这位小姐不愧是老爷亲自培养的,果然不凡。
不过,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根本用不着小姐浪费口舌。
“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也不知道。”方管家出声。
怎么又来一个?司机冒着怒气看向说话的人。
只见他端着无可挑剔的礼仪,从容道:“不知这位先生又有没有听过,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呢?”
司机不知这老头子怎么又摆出了个孟家,疑惑:“孟家我当然听过。”
方管家瞥了他一眼,“那季家跟孟家比起来又如何?”
司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当然是比不了的。”
百年大家族孟家,在国内穆孟两家就是顶级豪门的风向标,蚂蚁跟大象怎么放一起作比较?
“那就行了。”方管家气势十足地缓声说道,“我们孟家的小姐,可没有什么是不能往家里带的。”
说完,抬抬手,身后的保镖很快向前,躬身接过温杳手中的行李,和那一大篮子农家菜。
“小姐,请上车吧。”方管家左手正面朝上指向车的方向,另一手贴于身后,微微欠身,对着温杳行了个礼,对她恭恭敬敬。
温杳不再管那季家司机,点点头,缓步走向那辆劳斯莱斯,车门旁边的保镖弯腰为她拉开车门。
她转头对着方管家温声道:“我们走吧。”
坐进了车里。
司机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目瞪口呆,大脑里一片空白,有什么在胸腔不断捶打。
不可能!那个在农村长大的二小姐绝对不可能跟孟家扯上关系!
他说什么也不信,气得咬了咬牙,大步回到车边,坐进去,用力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