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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宋母是和自己得一样的病去世的,如今倒回四年前,有些话该提醒自然得提醒。
宋母又点了点头,“是有胃病,不过不严重,偶尔吃吃药一会儿就好了,饭菜吃少点,也没见着怎么营养不良,专门去医院检查没啥必要,有那时间感觉睡一觉更划算。”
果然说不通。
和自己上辈子的观念一模一样,温辞便也清楚了过多的阐述没有意义,于是另辟蹊径。
“有的胃病其实是累出来的,我看您和宋扬工作都很拼命,您要再不多注意一下劳逸结合,怕是今后宋扬真就学成拼命十三郎了。
他虽然现在还年轻,但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您看您现在吃不太好,腰腿似乎也有些毛病,总不想以后儿子也落这些毛病吧?男人落这些毛病还挺可怕的,听说会导致脾虚肾亏,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儿子找女朋友。”
宋扬:“……”
宋母瞅一眼儿子下路,突然脸色严肃,给儿子也舀一勺水蛋,“今晚早点睡,刘工长说你连续干了17个小时,杀精怎么办?”
宋扬垮起个批脸,“…………”
温辞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低头吃饭。
宋母又道:“我今晚也早点睡吧,儿子,你那张床能睡两个人不?”
意识到了什么,温辞偷笑的小表情收敛,目光瞥向大小伙,“……”
大小伙呆住了。
第10章
温辞是儿子带回家的客人,客人不可能和老阿姨住一个房间,儿子是个端正的直男,所以宋母觉得安排儿子和客人睡一间房,一点问题都没有。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
但进房后宋扬浑身不对劲。
哪不对劲说不上来,但这不对劲真实存在着,而且上天入地无处不在,密密麻麻充斥在这间熟悉的卧室之中,竟然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想逃?
温辞正在床边铺床,安静中朝宋扬瞥来一眼,漂亮脸蛋上淡定自若、仿佛一张完美面具。
和背靠房门、紧紧缩在角落里、从头到脚都僵硬石化的大小伙儿形成鲜明对比。
谁能知道美人儿这时内心其实也挺紧张的呢,反正宋扬是一丝一毫都没看出来。
小伙吞咽一口唾沫,僵硬脸蛋上滑过紧张尴尬,“那个,我睡觉打呼声挺大的,你、你不介意吧?”
“……可能会有点影响,但不介意。”温辞扭过头,继续铺床。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想必看得出来他这会儿铺床铺的有些过于久了,每个边角都要压平。
无他,是真的觉得眼下局面有点棘手。
虽说是有缘人,这次千里迢迢跑来一趟,也的确抱了许多私心在里面,但进一步的发展目前来说温辞还没有考虑。
他基本上不跟人一起睡觉,连跟秦陆同盖一条被子的情况都没有过,即便同床也是各盖各的。
这会儿突然要和小伙儿睡一张床了?不然也各盖一条被子?
温辞抿了抿嘴,“那个……”
宋扬脱口,“我打地铺吧!睡你脚边,过道窄点不要紧,我可以!”
温辞闭嘴了,“……”
过了会儿点点头,“行吧。”
于是两人在地上又铺了一床。
宋扬立马关灯扑上了地铺,倒头躺下,他本来是有裸/睡癖好的,今夜是打死也不敢了,反而还把睡衣的扣子严丝合缝扣到最上面一颗,闭上眼睛,立马进入睡眠状态。
而温辞在床上坐着,没想到小伙关灯这么快,心里知道他们可能是要节约电费,不过四下望望一片漆黑,黑暗寂静无声把人沉甸甸压着,忍不住心头一阵紧张。
温辞有个小毛病。
和别人一起睡的时候,不开灯睡不着。
“……能开着灯睡吗?”
听到温辞的声音,闭着眼睛的宋扬从地铺上爬起来,发现黑暗里床头一只瘦瘦的影子,温辞还在床头坐着,愣住,“怎么了?”
“……以前在学校住读时,晚上关灯睡觉会有人爬我的床,所以一直以来不太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时睡觉关灯。”
“艹?学校里的兔崽子们这么耍流氓的吗?!”
宋扬鲤鱼打挺蹿起来,立马打开了房灯,同时鼓瞪着眼朝床头美人瞪去,内心十足震动,还莫名生气。
灯开了,温辞安心不少。
偎进被子里躺下,应了一声,“嗯,不多,两三次吧。”
宋扬:“他们没做什么吧!!”
“没有,都是毛头小子,觉得爬我床好玩而已。”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好玩。
宋扬久久坐在地铺上,想作声辱骂些什么,然而情绪堵在嗓子眼,发不出声。之前的小紧张和小尴尬完全被此时此刻的气愤淹没了,宋扬又想起小美人在卡拉OK厅里被人欺负的场面。
小美人从小不在家住的话,这样的欺负可能不止一次。
宋扬脸蛋臭着,拳头硬了,口中语气却是软的,因为心头是软的,“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温辞闭上眼,“还好吧,你不也是吃苦的孩子吗?家里背着那么多债务。”
宋扬:“可是我们家的苦是我和我妈一起分担呀,你不是一个人吗?”
温辞好一会儿没做声。
直到宋扬以为他睡了,才温柔回应着,声音里有些沙沙哑哑的不经意流露的小羡慕,“你和你妈感情确实挺好,我挺喜欢你们的相处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