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焦阳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可他却依旧没有回答。
    是愧疚，还是喜欢，已经不重要了。
    他欠了燕雅茹太多，他必须得弥补，得偿还。
    他知道唐晚晚这么问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可他们真的不可能了。
    他对燕雅茹是什么样的情愫，也就没有必要再告诉她了。
    知道的多了，反而难受。
    “别喝了！”
    控制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个时候突然的爆发。
    唐晚晚红着眼眶，几乎是怒吼着抢过了他手里的杯盏。
    “我让你别喝了，她走了，你喝酒就能把她喝回来吗？”
    许是她语调里的怒气，把焦阳吓住，他果然还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她。
    “她既然躲着你，就说明她不想被你找到，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离开，自有她离开的道理，若她想见你，自然会去联系你，你何必这么耗着？工作不要了？日子也不过了？”
    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她看着焦阳，满眼的心疼。
    她的话，让焦阳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似在挣扎，半晌才开口。
    “别说了。”
    他放下酒杯，从吧椅上起身。
    “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罢，竟是不给唐晚晚反应的时间，迈步，径直就朝这门口的方向而去。
    他是不敢再多停留，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萌起的，那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可他不能这样，他们不可能了，他现在的身份是燕雅茹的未婚夫，他得对她负责。
    身后，唐晚晚注视着焦阳离去的身影，神色沉痛。
    她摸起杯子，把杯中剩下的酒浆灌入腹中后，才起身，跟着焦阳朝酒店门口的方向而去。
    ……
    他说送她回房间，就真的只是送她回房，没再有哪怕一句多余的话。
    那一晚，两个人躺在各自的房间里，都久久失眠。
    第1063章 道别
    第二天，唐晚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起床，洗漱，然后离开房间，来到了焦阳的门前。
    抬手，在焦阳的房门上扣了扣。
    “焦阳，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她蹙眉，抬手再要去敲，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您是找焦先生吧？”
    是酒店负责打扫保洁工人。
    焦阳在这酒店里，算是个小名人了，保洁工人自然也是认识他的。
    “嗯。”
    唐晚晚点头。
    紧接着，就听见保洁工人道。
    “焦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他每天都起的很早，吃过早餐，就出门。今天他还特别交代了，叫厨房里给你准备一份早餐，等您起床了，热一热给您端上来。”
    听到保洁工人这么说，唐晚晚的心口，带着几分钝痛。
    他就是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人，总是能为他人把一切都考虑周全。
    可越是感受到他关心照顾，她的心头，就越是难过。
    心底浮起波澜，可脸上却没表现出半分。
    她点头，“嗯，谢谢。”
    然后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而去。
    ……
    吃过早餐，又和餐厅的服务员打听过焦阳的去处。
    原来，在临市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按着同样的线路，去沙滩上找寻。
    离开酒店，唐晚晚按着服务生说的去处，找寻了过来。
    果然，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正站在海边愣神的焦阳。
    金色的沙滩，碧蓝的大海，广缪的天地见，焦阳的身形，显得那么的孤单，带着哀戚。
    他在想燕雅茹？
    这个认知，让唐晚晚的心头不由得一紧。
    她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心绪，然后迈步，朝着焦阳的方向过来。
    她步子放的很轻，几乎没发出半点的声音。
    而焦阳也一直注视着大海，不见有回头的迹象。
    然而，唐晚晚这边才刚刚站定，就听见焦阳幽幽的开了口。
    “一个月前，就是在这片沙滩上，我和雅茹确定了关系。”
    出口的话，让唐晚晚心口一震，差点儿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
    察觉到她的不对，他忙转身，伸手想要拉她。
    她深吸气，稳住身形，避开他的手臂，站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更正常一些。
    她没有开口，只盯着他的眼眸，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个时候，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唐先生对我坚决的态度，还有他的身体状况，都是将你我阻隔开的力量，我不想逼你，更不想逼唐先生。”
    唐晚晚仍旧没有开口，只是立在那儿，定定的望着他。
    焦阳也顿住了声音，垂目，似在调整情绪。
    再抬眸时，眼底里已经看不到半点异样的情绪。
    他看着她，墨色幽深的眼眸里，只有平稳、沉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之间终究是错过了，我辜负了你，不能再去辜负雅茹。”
    他顿了顿，“你能懂吗？”
    唐晚晚神色未动，但泪水已然盈满了眼眶。
    她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让语调听起来，不是那么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