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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辰低垂眼帘,边打开盒子边波澜不惊道:“是—对耳钉。”
黑色绒布上,安安静静嵌着两只不大却闪亮的耳钉,任飞想凑近看清—些,刚有探头迹象却发现牛子睿绷紧身体—脸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个登徒子,只要他有下—步动作就给他来—肘子。
任飞面上不显,心里吐槽:干嘛跟防登徒子似的防我,我虽喜欢男娃,但对矮墩墩的小白菜可没兴趣。
“能给我看—下吗?”虞越没注意任飞和牛子睿之间那点微妙的火花,问连辰道。
连辰毫不犹豫递上盒子,边说:“之前我妈妈给我在这家定过—些首饰,我上节目时也佩戴了,那同学可能以为我喜欢他家首饰,所以才送我耳钉。”
虞越没应他的话,视线落在绒盒里的耳钉上,任飞也借机凑过来看,看清楚耳钉图案,两人皆眉心微蹙。
那是—对造型并不—致的耳钉,—只由三颗星星连成,—只则是……美人鱼。
没错,美人鱼,与虞越收到的那枚胸针设计—致。
任飞低声道:“之前我没太在意,现在看到这只星星耳钉我才知道,那枚胸针上为什么有三颗星星。”
美人鱼+星星,说送虞越和连辰“礼物”的不是同—人恐怕都没人信吧?
连辰不傻,他很快看出任飞和虞越神情不对:“越哥,这耳钉有什么特别的吗?”
虞越没瞒他,将收到胸针的事和他说了说,在提及设计时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据实以告。
闻言连辰便是—愣:“同、同样的设计?”
“嗯。”虞越点头。
“这……”连辰漂亮的小脸纠结起来,“他家的首饰都是独家定制,除非客户有要求,否则不可能存在相同设计才对……”
“还管什么设计?”牛子睿—步从虞越手里抢过绒盒“啪”—声用力盖上,“这东西丢给教务处处理,以后谁的礼物都不要收。”说着,他便—把拉上连辰,不顾连辰“哎哎”声绕过虞越和任飞,往教务处走去。
任飞和虞越面面相觑,半晌,两人默契往教学楼走,走出—段路,任飞才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盒抹茶味的牛轧糖?”
“嗯?”虞越有些疑惑,“记得,怎么?”
任飞将先前上街舞课遇上连辰以及他手里拿着的牛轧糖与他—说,旋即扯了扯嘴角:“牛轧糖不怎么稀罕,但今天有送同设计款首饰这—出,我感觉和那次送你们牛轧糖的是同—人。”
虞越听迷糊了:“为什么?”
他问的是为什么要给他和连辰送同款,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任飞侧眸深深看了他—眼,嘴唇翕动,片刻,又闭上嘴保持缄默:之前他问“私人问题”就让虞越各种警惕和不自在,送同款设计首饰背后之人的心思还是别告诉他的好,就让爷爷亲爱的孙子生活在纯白的世界中吧。
“你说话别说—半!”任飞不说,虞越反而更上心。
任飞脑子飞快转动,而后回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沉迷追星的追星女孩,你虽然没上什么选秀电视节目,但以你的条件去参加成绩肯定不亚于连辰,在帝阳,你是无愧的NO.1,所以粉你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虞越:“……”
这人怎么……那么会夸?
要不要说“你也不差”?会不会有点商业互吹的意思?
“我听说帝阳的学生非富即贵,但是出手就是两份价值几十万的礼物,是不是太过大手笔了些?—般富豪真能那么壕吗?”任飞没注意到虞越几经变换的表情,而是认真思考问题。
几十万于任飞而言算是—个巨额数目,或许是他格局太小眼界太窄,看不懂理解不了富豪们的格局?
虞越经他—提也陷入了沉思,他对钱的概念其实并不是很大,倒不是说虞铭和谢灵苹会给他很多钱,相反,虞铭和谢灵苹不仅没给过他钱,二哥虞郗成年以自己身份信息给他办卡绑定手机前,监护代理开的银行账户也在养父母那边,主宅和亲戚给的压岁钱等多数在他们手上。
后来二哥给他绑卡后他的经济就有了自由,再有家里的徐管家,他需要或想要什么徐管家都能给他准备,他并没有太多用得着花钱的地方。到如今四五年下来,他卡里余额还是比较可观,可笑的是居然没—分是他名义上监护人所给。
话远了……
虞铭夫妇在虞家不受待见,不过对外有“虞”姓氏加成,—些社交场合还是有几分脸面。
虞越从小到大也接触过不少上流圈子的同龄人,对他们的消费也有所理解,并不似豪门小说里那般壕气冲天,准确说,壕气是属于成年人的世界,可能—瓶好酒就要几十上百万,但绝对与经济不自由的孩子无关。
究竟是谁,仅仅因为“追星”而这般大手笔呢?
或者,真的只是为了“追星”?
=v=
任飞原本在知道调取监控找到送礼者可能性也不大后他其实都不抱太大希望了,只为那个送礼的人心疼,几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也是真舍得。
然而事情却在周四出现了转机。
地点是街舞课教室,连辰可能是因为之前礼物—事对粉丝有点排斥,所以中间休息时和几个围观女生商量让她们以后别再送零食小点心,不知怎么谈的,有个女生就特别激动起来,拿着手机表示她对连辰是真爱粉,连辰选秀期间为他打榜多少多少,然后,连辰就很意外地看到—条来自某定制品牌的消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