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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看他,皱眉,“这话我问你才对,你笑什么呢?”
谢池南只随口道了一句,“没什么。”余光觑见她手里的糖葫芦,忽然有些被勾起了馋虫,他跟人开口,“糖葫芦拿过来,给我吃一口。”
“不要。”
赵锦绣下巴抬得高高的,还用鼻子轻哼出几个字,“我刚问你要不要买两串,是谁说不用的,现在……”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糖葫芦就被人咬走了一颗,少年低着头,高高的马尾扫到她的手上,有些痒,他的动作实在太快,赵锦绣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瞧见一张极其秾丽又俊朗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下。
谢池南长得是真好,即使在这雍州城每日风吹日晒,也不见黑,雪白的脸,红色的唇,这真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即便是赵锦绣这样见惯美色的人此时也不禁被这副情形晃了下神,等晃过神,少年嘴里已衔住一颗糖葫芦,见她看过去还朝她得意地扬了扬眉。
“谢池南,你个混蛋!”她气得抬手去打他。
可谢池南怎么可能任她打到,轻笑一声,倒退着往后走,他其实并不喜欢吃这种东西,总觉得外面包裹的那层糖太甜,里头的山楂又太酸,可此时因为赵锦绣的缘故,他竟觉得嘴里含着的这颗糖葫芦一点酸味都没有,就连甜度也是刚刚好,眼看着面前活色生香又张牙舞爪的赵锦绣,他弯着嘴角,眉眼含笑,仔细且珍惜地品尝这一份甜味。
街上人来人往,可少年少女都是得天独厚的好颜色,自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这会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就连难得出门的冯氏也望着他们,大概是家里太冷清,她便格外喜欢这样的鲜活和热闹,此时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少女,她不禁目露钦羡,嘴里也忍不住跟着一句,“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长得真好。”
却也只是这么一句感慨。
她说完就想收回目光,余光却瞥见身旁青年也在看不远处的少年少女。
冯氏有些惊讶。
少见阿言会去关注别人的事,她不由问道:“阿言,你认识他们吗?”
林斯言已收回目光,闻言也只是垂着眼帘淡淡答道:“不认识。”
他神情坦然,仿佛真的只是随意一瞥,冯氏也就没有多想,仍温和着嗓音同他说,“东西都买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漏的?”又扫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晴空万里,并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又说,“我看今日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不如我陪你一道去吧。”
林斯言看着她蹙眉,“您身体不好,还是回去歇息吧。”
昨儿夜里母亲还咳了一宿,他半夜给她煮了药喝完才好。
冯氏想了想自己这个身体也只好作罢,“那我在家等你。”想到什么又嘱咐一句,“你回头祭拜完你外祖父母,下山的时候记得去孟婆婆家走一趟,里头放着的肉饼是给她的,老人家一个人住难免冷清,你陪她……”
本想说让阿言陪人说会话,但想想自家儿子这个性子,哪是会陪人说话聊天的?看来以后找儿媳还得挑个热闹爱说话的才好,就跟刚刚那个红衣姑娘似的,看着就让人高兴……不过冯氏也只是这么一想,阿言的亲事她不想掺和,只想等他自己找个合心意的。
“好了,我先回家了,你路上小心。”
等青年颌首,冯氏便自己提着菜篮子往家的方向走。
林斯言目送她离开正想租辆马车去西山,便被迎面的小孩撞上,小孩没多少重量,也不至于连累他摔倒,可手中的篮子却斜了几分,里头几根香烛也掉到了地上。
点漆的目光与不知所措的小孩对上,林斯言并未说什么,只低头捡起那几根断了的香烛。
小孩爹娘在这时追了上来,一看到这个情形,立刻拍打起了孩子,“哎,你这孩子!我让你慢点走慢点走,你非要跑!”说着又压着小孩跟林斯言道歉,自己也跟着赔礼道:“抱歉抱歉,是我家孩子跑太快,我赔您香烛钱吧。”
心里也庆幸,亏得只是几根香烛,要是撞上不该撞的人,就像刚刚那两位公子小姐,便是把他们卖了也赔不起。
看着小孩眼中涌起的泪花,又扫了一眼明显不算富贵的小孩父母,林斯言垂下眼帘,把手中香烛放回到篮子里,“不用。”他的声音低沉清冽,还是从前那般不近人情的模样,说完便径直往前走。
身后传来小孩父母的道谢声,林斯言却没有立刻去租马车,而是继续往原先去过的香烛店走去。
……
另一处的赵锦绣和谢池南也总算是进入休战时间了。
两人打小就这么玩,生气了就你追我打,玩累了就说声休战,不过两人的体力,每次说休战的自然是赵锦绣。这会赵锦绣看着身边依旧神清气爽的谢池南,自己却气喘吁吁,就连额头都冒起了汗,越看越不高兴,即使处于休战中,赵锦绣也仍旧有些气鼓鼓地瞪着他。
眼见原本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少年忽然朝她走来,赵锦绣立刻收起心神,握着糖葫芦的手也轻轻攥了起来,刚想问他干嘛,却见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年郎走到她面前弯下了腰,还把头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做什么?”赵锦绣看着他,神情错愕。
弯腰低头的少年略有些无语地瞥她一眼,“你不是一直想要打我吗?”他神色淡淡且漫不经心,可若仔细瞧的话,便能发觉他的嗓音神情都带着明显的宠溺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