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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陆大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为什么要问我是谁?你认不出我了?还是你把我认成谁了,或者把谁认成我了?”
她亦步亦趋追了过去,隐约觉得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陆承杀认出她之后,态度明显不似刚才冷漠了。
四周迷雾丛生,荒凉无人,花焰有点怕追丢了他,便追得更紧,甚至攥住了他的袖子,出声叫他的名字道:“陆承杀!有话说话,别跑了行不行!”
陆承杀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呼吸沉沉,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道:“你骗我。”
花焰也一愣,刚才的气势没了,呐呐道:“我刚才解释了,我不是故意的……”
陆承杀道:“周小花。”
???怎么突然……
花焰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名字十足古怪,可一想到这个名字的来历,她立刻有点头疼,只好解释道:“这其实也不算假名,我爹姓周,我娘姓花,只不过我随母姓……所以叫花焰,你看周小花总比周小焰好听一点……”
陆承杀道:“被魔教追杀?父母死在魔教?”
花焰立刻道:“我当时真的被追杀啊!羽曳他是叛出魔教,还想来杀我,我内力也被他下毒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父母……”她小声,“是真的死在魔教,他俩墓还在那里呢,就是不是被魔教杀的罢了……”
陆承杀本还有一丝昏沉,听到这里,突然道:“你原本要跟他成亲?”
花焰又一愣。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陆承杀又道:“你答应让他娶你?”
花焰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他居然变得这么斤斤计较,简直令她目瞪口呆,仿佛认错人的不是陆承杀,是她。
她刚想解释,忽然想起一件自己介意的事,立刻反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簪子到底是买给谁的?”
陆承杀不言。
花焰继续道:“你刚才为了那个簪子还想折断我的手腕!我手腕上现在还有你留下的指印呢!”说着,她卷起袖子,抬高手腕,展示给陆承杀看他刚才干的。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陆承杀五指用力抓握留下的红痕清晰宛然,衬着雪白肌肤,分外鲜明,有些叫人不敢直视。
陆承杀蓦然转开了头。
花焰以为他不想认账,还特地把手腕凑过去给他看。
陆承杀几乎是急措地避开视线,胸膛起伏,似乎很是气急。
花焰终于怏怏收回手腕,还有一丝委屈道:“我和羽曳是年少不懂事父母定的,而且他早与其他女子有染,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我跟他早就恩断义绝了……而且那不是在认识你之前,现在你杀了我都不肯嫁给他。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陆承杀没有动作,只是侧着脸喘气。
花焰扭头正要看他,却见陆承杀突然用指锋又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刚才已经凝固的血痕又再度顺着他手指骨节蜿蜒流下。
“你干嘛,你别自残啊!”花焰连忙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中了阴相思的毒,让我看看。”
陆承杀往后退了两步,终于低声道:“……别过来。”
花焰是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头疼道:“你就算再跟我闹别扭,总得顾顾你自己吧!你要是实在气不过,等你好了我们再打过就是了……你这样,就算我想走,也不放心啊……”
陆承杀额头似乎又沁出了汗,道:“……不是。”
“那是什么?”花焰咬着唇,有点气鼓鼓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好了?”
陆承杀抬眸看她,视线都朦胧起来,仿佛披上了一层绯色的薄纱,只觉得眼前女子一颦一笑,尽态极妍,令他心头狂跳。
以往虽也会身体发热,但绝不至于这般。
还未碰到,便已无法自持。
难不成真的是太久未见到她,竟会神情不属到这般地步。
花焰见陆承杀似乎呆怔住,她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却不想立刻被他攥住,下一刻,已被他带进自己怀中。
她被陆承杀吓了一跳,只是伏进他怀中,立刻感觉到陆承杀身体火烫,不似寻常。
他的鼻息喷在她颈侧,竟也灼人非常。
花焰当即脸便红了。
陆承杀似乎醉了一般,他粗重地喘气,又艰难地放开她,道:“你刚才说什么……”
就算是风寒也不至于如此,他脸颊酡红一片,呼吸间有一丝欲念深重的味道。
花焰一手摸了他的额头,一手搭上他的脉息,再略微探看。
她人顿时也僵住了。
这哪里是中毒,这分明是中了烈性情药——她就该知道,阴相思会用的毒能有什么好东西,难怪她最后走之前对她说那样的话——这个老妖婆!
通常来说这种药,硬熬个几个时辰也就过去了,但硬生生去熬既痛苦又没必要。
花焰在衣兜里找了找,翻出能使人镇静清醒的药,塞到他嘴里,摸着他的喉结让他咽下。
可她的指尖刚触到陆承杀的喉结,还未如何滑动,便听他闷哼一声,汗水浸湿了他的长睫,陆承杀抬起水泽浓郁浑沌不堪的眸,突然俯身过来,似乎要寻她的唇。
眼看便要亲上,花焰却还有心结未结,她一把按住了陆承杀的肩膀,道:“……那簪子你到底是买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