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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悚然不已。
原来竟是如此!
这妖女果然毒辣至极!
那位刘长老在打斗中怒道:“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想要为他开脱!聿江亲耳听到,你跟他早就……”
花焰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白聿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难怪被阴相思骗得团团转,一勾引就把持不住,还不如陆承杀呢,哦,难不成他还在遗憾阴相思没有同他逢场作戏,这就不能怪我了。”
刘长老气得几欲吐血。
花焰盯着他,压根不敢去看陆承杀,手指紧紧攥着绢扇柄,心跳声如擂鼓,一阵紧一阵害怕,怕得她几乎想当场说这都是假的,是骗人的,可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下去。
“……那陆承杀要是真的肯帮我杀正道之人,我倒也不是不能留着他,奈何他实在顽固至极,气坏了我,要他在迷谷镇帮我杀人他也不肯,反倒逼着我陪他救人,险些害我被阴相思暗算,之后又差点害得我被正道围剿,我对他有怨气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来救他的。”
“如今他要死了,也算是为我们正义教解决了一个祸患,好歹相识一场,我来替他送个行罢了。”
陆承杀要做停剑山庄的人,她就成全他的道义和坚持。
就算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再过明路了。
他不可以在这里身败名裂,更不可以死在这里,他还要回去做他大名鼎鼎的正道少侠。
花焰咬着牙想。
那魔教妖女说得信誓旦旦,众人听进耳中,仿佛勾勒出了另一个真相,他确实为她动了心,但却不曾为她作恶,甚至竭力还想守住自己的道义和坚持。
此时再去看陆承杀周身冰冷流溢的杀气,和一双如冰如霜的眸子,似乎也更有了说服力。
“那你何故火烧停剑山庄!”
花焰轻轻笑道:“因为我生气啊!都说了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功夫,可到头来他什么也不肯为我做,连背叛停剑山庄都不肯,执意要回来寻死,我不该生气吗?我气得彻夜难眠,非要亲眼看着他死了,才能睡得安稳。”
谢应弦跟她说,越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反而越是不会死。
因为正道不会想遂了她的愿。
回头她可以同他解释,但现在不能说,因为他如果毫无反应,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可她还是不敢看他,怕在他眼里看到失望或者难过。
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假了,他总该能明白一些吧。
只是没想到,话音未落,方才一直沉默的陆镇行突然朝她举起了剑,齐修斯还在和白崖峰的两个长老缠斗,而这一次再没有陆承杀会为她挡剑了。
花焰丢开火把,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剑,而下一刻陆镇行已经从寿宴正中杀至。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恐怖与危机感,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强烈,剑锋刚一接触,她就觉得手腕发麻,陆镇行的剑名为“无前剑”,和陆承杀的一样都既重且大,挥砍之下,力道千钧。
花焰想起陆竹生跟他说陆镇行受了伤,可他现在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她片刻都分不了神,举剑竭力应对,可还是被他的剑势压得节节后退,就在这时一道灰影掠了过来,长袖一拂,瞬间便把花焰从陆镇行的剑下带走。
他声音轻快道:“堂堂停剑山庄庄主,欺负小辈可不太合适。”
花焰被他拂袖放下,才愣道:“教主,你怎么来了!”
谢应弦道:“怕你们出事,所以顺便过来看看。”
这对话传到下面,立刻引起了一阵慌乱。
“是魔教教主!”
“当初当山处刑的时候我见过那假的,就是长得这个妖孽模样!”
“他来做什么的!不会真的要和我们大战!”
谢应弦闻声,细长的眉眼微弯,笑眯眯道:“不用太紧张,我也是来看个热闹的。哎,可惜凌天啸不在,不然我还想和他打个招呼。”
谁料陆镇行得知他的身份,仿佛完全忘记了花焰,无前剑笔直冲向了谢应弦,冷肃的脸上更是杀气腾腾。
谢应弦闪着身法一边躲一边道:“哎哎哎,谁借我把剑,我忘带剑了。”
一旁的齐修斯从怀里摸了把短剑丢过去。
谢应弦接过,勉力应对,道:“这也太短了!”说着,他一个俯身,轻功直冲下了宴席人群中,那些弟子们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吓得连忙躲开,陆镇行紧追其后,无前剑寸步不离,谢应弦随手丢开短剑,从旁边弟子腰间随手摸了两把,一左一右架起了双刃。
此时,整个宴席中已彻底乱了套,惊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伴随着桌椅倒塌之声。
想捉拿魔教教主的也大有人在,谢应弦混在人群中,滑得似一尾游鱼,周围人太多,陆镇行反倒不敢大开大合使剑,以免杀伤普通无辜弟子。
白崖峰的席位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够了!别再演了!”
这一声石破天惊,众人皆愣。
“演什么?”
“你说什么?”
谢应弦已趁机溜到门外,不见踪影,消失前,他甚至还把那两把剑留了下来。
花焰早在陆镇行去追谢应弦时,就已经跳下屋脊,想找一处躲避,她要演的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她只要再寻个机会去找陆承杀说清楚就行,就在她落地寻觅时,听见了宴席里白崖峰的人高声道:“陆老庄主,你可敢说,这陆承杀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