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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妹儿没注意他奇怪的表情,今日遭罪的心情在贼人认罪后已消散的差不多了,这会子知道方才给她公道的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包青天,瞬间觉得安全感爆棚呀!
正想着呢,不妨李家两个郎君追了上来:“乔娘子请留步!”
另一侧,李三娘子直接上了马车离去,面色沉沉,未有说话的意思。
乔妹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而后看向眼前的李家兄弟。
李弘致脸色不是很好,待几人到了僻静处时,正要说两句场面话,没想到庶弟李弘远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来责怪的:“女郎名声何其重要!我家既已与了乔娘子五百贯钱,娘子为何将我家三姐牵扯其中?”
乔妹儿心中一堵,道:“儿回去后便将当初的五百贯谢礼原数奉还!”
是你家要封口才送了钱,现在我因这破事儿险些被人卖了,也没有主动毁坏你家娘子名誉的意思,你倒还来责怪我?
本也不靠着旁人吃饭,乔妹儿当即扭头就走。
李弘致反手就给了庶弟一巴掌,咬牙道:“我李家以仁善立足,乔娘子本就帮了三姐,现又因阿夏的缘故险些被卖,你方才那话是甚么意思!”
“弘远,我原本看在你那生母孙小娘老实的份儿上才提拔于你,不想你上次擅自接近三姐的恩人便罢了,这次更是直接将人得罪了,往后……”李弘致甩袖,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
走两步,又回头威胁:“你莫以为三姐名声有损,家中便会将人选换成孙小娘生的那个,有一点你要知晓,这入宫的路子,走得可是我舅家的关系,二姐不过庶出,哪来的脸面来算计!”
自家这个庶兄弟呀,到底还是不安分的。
他也不想想,三姐乃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李家虽豪富,可这与贵人相比,又如何能看?
家中本打算使关系将三姐送入宫中博富贵,这个档口,能压下自然是好,若是压不下,李家怎么也不能再沾个背恩忘义的名声啊!
“大哥!”李弘远急忙追了上去。
这边兄弟俩走远了,另一侧不紧不慢的陈家厮儿倒是追上了前头的人,朝着乔妹儿拱手:“今日我家叫贼子借了名头险些坏了娘子性命,家中主母心下难安,特备了压惊钱,娘子且收了吧。”
乔妹儿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又不是自家人,犯不上。
这会子见陈家也来这一套,心里着实不想收,便道:“贼子所为,与陈家何干?儿是万万不能收的,烦请郎君代儿向贵府主母道谢,这心意儿领了。”
陈家厮儿还待说些什么,边上的妈妈拉了他袖子,笑道:“今日忙乱,乔娘子早些回去歇着吧,咱们便不打搅了。”
不收便不收吧,本也不相干。
这位妈妈乃陈家旁支主母的心腹,心知主家那边也是要送女入宫的,本来这事儿派个厮儿说清便是,一打听到这事牵扯到了李家,赶紧派了心腹妈妈出来,好见机行事。心里想着,若是李家那边坏了名声,自己也可与良人合计一番,向主家卖个好才是。
……
大户人家的事儿,底层百姓一般都是探听不到的。
因着明家夫妻认罪过快,她这个苦主出来的也快,回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托人往家中报信了!
这么一想,心里就瞬间没了底气。只这事儿是怎么也瞒不住的,因而在下午寻了个没人的时候,乔妹儿缩了缩脖子,把今儿的遭遇说了出来。
众人:“……”
几乎是一瞬间,三人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腊八更是用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巴掌,哭得鼻涕泡都下来了:“都是我的不是,注意好些天了,怎的今日就不跟着娘子出去!”
明明感觉到有外人对娘子不怀好意,他怎么就这么心大!
乔妹儿就赶紧拦了:“这是做什么呀?也是我自己不谨慎,外人虽有害我的心,可我自己也大意了,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去?”
“还有那乞儿也是该死!娘子,他可有被府尹判刑?”腊八又问。
乔妹儿点了头:“府尹念其年幼,判了三年。另外两个是主犯,那明生是要先死的,明李氏待生完孩子后,也会问斩。”
“该!这就是罪有应得!”腊八恨恨:“亏得府尹明察秋毫,若不然娘子你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又问:“还有那报案的是谁?娘子,咱们遇着贵人,不论是帮着通知衙役的好心人,还是隔壁的许大夫,咱们可都得好生感谢才是。”
乔妹儿点头:“许大夫那边我自有数。至于报案人,出来时我顺道问了班头,说是那巷子对面有一茶摊,那摊主老丈觉得不对劲,才使了家中大郎去的,回头咱们备了谢礼,亲自去道谢。”
腊八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娘子,另外俩且插不了话,又急急道:“我去!那巷子不是什么好地儿,娘子你在家待着,我去便成!那摊主好心,我去亲自磕头!”
青团同样心疼极了:“是啊娘子,你就在家待着!还有那该死的乞儿,亏得咱们还总将一些品相好的菜饭留给他,没曾想竟是个忘恩负义的!这般祸害我家娘子……往后他从牢里出来了,我见一次打一次!”
面上又带了些不甘:“那乞儿在外头吃不饱穿不暖的,这入了大牢竟还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