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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的厮儿则快速走了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周家的郎君都敢暗害!”
乔妹儿眉头一皱,寻思着对方人多,自己硬碰硬怕是要吃亏。
没想到呼啦啦的,附近几家肉肆鱼肆的店家皆抄着刀冲了出来,便是那果肆的店家娘子,也恶狠狠的指着这边几个傻叉。
“你们瞎了眼不成!这分明是地动,与这位娘子何干?合着这娘子还能管着地龙是否翻身?”
又呸了一口,“到底是哪家的蠢货!”
那年轻郎君被喷的满脸燥红,其厮儿更是气愤不已:“大胆!我家郎君乃周婕妤的亲兄弟!更是二公主与四公主的亲舅舅,你们……你们这等刁民,竟然如此狂妄无理!”
众人:“……”
哎哟,笑死个人!
公主府的门口都有学子敢堵着门去骂,你周婕妤又算哪根葱?
当然了,周婕妤人在宫里好好的,也没人非跟她过不去。
可你这个婕妤家的兄弟将这大街当成自家马场似的狂奔,街坊邻里的能饶得了你?
当时也是看你骑着马气势凶猛才躲了的,并非是怕你是哪位的兄弟!
“原来是婕妤家的兄弟呀!”
此话一出,当即就有人说起了这位周婕妤是哪位贵人。
原来这位周婕妤是开封府当地人士,家境普通,甚至说的上是贫寒。年幼时随其姑母入宫为宫女,又拜入已逝去温成皇后门下,认小她两岁的温成皇后,也就是当时的张贵妃为养母,进而得到了侍奉官家的机会,被封为安定郡君。
前年五月时,因给官家添了二公主,从而晋封美人。而今年,又因生了四公主,晋封为婕妤。
从这晋封的位份上来看,周婕妤不是个多得宠的。当然,生了孩子后人家也是有排面儿的。
就很可惜,这周婕妤自己肚皮倒是给力,给官家连生两个公主,后半生也有了依靠。
偏娘家兄弟没一个得用的,甚至还拿宫中那董贵人生了三公主,却不要晋封,硬是辞了美人之位,就为了给其父亲换了一个官职的行为为借口,要她也辞了自己婕妤之位,好给家中兄弟谋几个好官职。
可想而知,能说出这种话来,周家的儿郎有多废物。
自家女兄在宫中已经挣出一条路了,他们作为二公主与四公主的亲舅舅,但凡给点力,官家也能提拔一二。
到如今没个动静,可见没叫官家看得上眼。
当然,这不并不妨碍他们在这开封府狐假虎威,仗着家中出了一个婕妤的名头干些破事儿。
因而这家门一报,当即就有几个人笑呵呵的围了上来,“哎呀!原来是周婕妤家的兄弟呀!真是久仰大名!”
“就是就是,周家出了一个贵人,可不能无礼!”
说着,这几人挨个儿的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方才周郎君路过我家摊子,将隔壁那卖鸡子的撞翻,蛋液尽撒在我家布帛上,您看?”
卖布帛的小贩搓了搓手:“那摊子上可是今儿新到的上等绫,每匹价值五贯,周郎君可得上心。这里共有十匹,您与我五十贯便成了。至于那损坏的摊子……便不用您赔,我自家打一打修一修就成!”
另有白发苍苍的老妈妈走上前,弯腰连连哀求,“还请周郎君赔我家鸡子的钱,老身这些不贵,五十文便可。”
也有那挑着担子卖山上野果的人挤进来,“还有我家的水桃!可是我一枚一枚摘的,周郎君可别忘了呀!那两筐子怎么也得值个一百来文!”
“还有我!我家的摊子上摆的可是酱肉,那些可贵了,周郎君与我个一贯钱便是!”
一时间,周围尽是朝周郎君讨债的声音。
周郎君:“……”
要糟!
女兄在生了二公主之后倒是贴补了几回家中,可在上次要她辞去婕妤之位时生了气,如今已半年多没与家中银钱。
这些日子他们兄弟几个早就吃喝玩乐的花光了,再加上闯祸与人赔钱,如今又哪里能掏出这么些!
边上的厮儿竭力掏出自家名头:“你们这些刁民!我家郎君身份贵重!”
“噗!买鱼的能有多贵重!我家也买鱼的,我家也贵重来着!”
周郎君:“……”
这些小人,真真是可恨!
“我回家去取便是!”
周郎君一甩袖,正要走,却被人拦了下来:“郎君该不会是想要跑罢?”
这在现场叫做人赃并获!人要是跑了,回头他缩在家里不出来,又死不承认的,谁有那闲工夫与他扯皮?
周郎君:“……”
周郎君羞愤极了,可要他现在掏钱,却又是掏不出来的。马儿虽能抵钱,偏这是他家唯一的大件儿了,充门面用的,可不能抵出去。
倒是他家厮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乔妹儿看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不妨那周郎君眼睛一亮,指着她这边,“那是我家良人!方才我骑马出来就是为了寻她!与她拌了两句嘴而已,这妇人忒小心眼!”
那妇人身上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有钱!
又哼了一声:“我家是她管钱,你们找她要去!”
乔妹儿:“????”
啥?
出来给司马推官复诊的许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