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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走一边左右的打量,想着就算有什么意外,她也要在其他人之前发现。
而就在这时,前面不远的一处包厢门打了开来,凌岳披着褂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在身后被带上,凌岳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不过看上去神志还挺清醒。
“岳哥,你刚刚进包厢干什么拉?”
有同事走了过来,手臂搭在了凌岳的肩上。
“没什么,刚刚出去没注意,蹭脏了衬衣,我进去整理一下。”
凌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们这群小子,是怕我跑单吗?你们都吃完了吗?吃完了去楼下等我,我回去拿一下剩下的东西就过去找你们。”
他表现的非常正常,和没喝过酒一样,其他人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便相互招呼着往楼下走去。
凌岳眼看着众人走下了楼梯,又看了看一直紧闭的包厢门,转身往回走去。
*
那一天对于谢兰来说,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
她记得凌岳帮她拉上了衣服,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包厢;
她记得回家路上那条空荡荡的街,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她记得天上挂的毛乎乎的月亮,却不记得自己那天的脸是什么样的了……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只有绝望的心情,像隔不开斩不断的黑雾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过了两天,谢兰接到了一封挂号信。
信里是一份检测报告,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玻璃杯,简单的写明玻璃杯里面残存的药粉成分。
谢兰只觉得毛骨悚然,她茫然的抬起头,却仿佛再也找不回回到过去的路了。
*
对于谢兰的事,凌岳没有报警,也没有大事声张。
但是,他私下将查出来的药粉证明交给了在省城公安局工作的同学赵瑞城,让他留心一下这种药粉在世面上的流通情况。
“这……这是违禁药啊!”
赵瑞城皱着眉,看了看证明材料,又看了看他,
“好家伙,有人给你下药?谁这么不长眼啊,你跟我说,我下一秒就去抓了他去!”
“这种药,难买吗?”凌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种肯定不好买,之前也很少在省城发现。能用这种药的人,那肯定和地下□□组织有关系。哎我说凌岳,到底是谁冒这么大风险害你,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坐牢……
凌岳两只手指搭在下巴上,认真的想,
如果是这么隐秘的药,以谢兰的能力和社会交往,肯定是不可能随随便便买到的。
既然这样,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人帮她买的,甚至直接把药交到了她手上。
整个人,会是谁呢?
一张阴鹜凶恶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中,凌岳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转头对赵瑞城说,
“老赵,我建议你关注一个人,没准会有什么收获。不过,现在先别打草惊蛇,我怀疑,她只是个小角色,甚至是不知情的。直接抓她,对你的工作没什么好处。”
赵瑞城玩味的看着凌岳,
“你老是让我不要打草惊蛇,是帮我呢,还是另有企图?”
凌岳笑道:“那自然也是有我的打算。”
“哦?”
“我要结婚了,结婚之前,我不希望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插曲也不行。”
一提到这个话题,青年的脸上满是憧憬和幸福,他眼睛落到不知明的前方,唇角噙着笑,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可亲,仿佛所有的门都在为他而开,所有的花都为他盛放。
那是对于未来的生活,最美好的期盼。
*
就在凌岳在省城忙碌的同时,几百公里外的榕树头村,同样是一片喜气洋洋。
荣薇要结婚了,这几乎算是全村人共同的喜事。
为了给这对新人一份最好的祝福,村里针线最好的婆娘们都聚在了荣家,为荣薇缝制龙凤呈祥和花开富贵的被子。
蓬松的白棉花填充在里头,喜气洋洋的被面露在外头,一切的一切,都蕴藏着村民们的喜悦和祝福。
张凤兰也整天高高兴兴的收拾这收拾那,整天都不得闲,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从不凋零的菊花。
“哎!我说凤兰,你这家咋还收拾呢!不说人家小两口的新房在市里吗?咋你这布置的,比新房还新房啊?”
“就是,要是知道的,知道是你大姑娘成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梅开二度,要二嫁了呢!”
牛金花的话登时引来了一阵笑声,就连被打趣的张凤兰,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那不是这么说啊,我等我家大姑娘出嫁可等的急死了!这次她终于同意嫁了,那我还不得把家收拾的好好看看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张凤兰一般说,一边热络的将提前买好的花生瓜子牛轧糖拿出来分给乡亲们,
见大家都自顾自的唠着嗑,她脸上带着笑,自个儿回了里屋。
进了里屋,翻修一新的卧室里,一张装裱好的黑白照片正静静的摆在柜子上。
男人带着憨厚的笑立在那里,那笑容似乎永远不会模糊。
张凤兰本来是应该笑的,眼窝却不自觉的湿了。
她拿起袖子擦了擦眼尾,将照片从柜子上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