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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星意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头一次被这样系统的安抚过,整个精神系统都属于兴奋状态,受点刺激就会产生反应,并不是定力不行才流鼻血,猛点头扯谎:“没事,最近上火,流点血好,对身体好。”
凌初也一知半解,只能一个劲让他别仰头。
陆珩姜看着凌初“贤妻良母”似的忙前忙后给宁星意擦血,又站起身给他一根根手指的擦拭。
宁星意仿佛很习惯被他这么照顾,老老实实换了张干净的抽纸捂住鼻子,还能抽空瓮声瓮气的跟他说哪儿哪儿没擦干净。
漆黑眸光里的冷意已经快要凝成实体了。
凌初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回过头却只看到了陆珩姜微敛的眉眼,莫名的打了个哆嗦,他最近怎么总想打哆嗦?
等一等。
他忘了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对于精神标记过的对象会产生强大的占有欲,是不许别人碰的!自己刚刚抱着宁星意的胳膊,在他眼里无异于的在“绿他”。
他完了。
陆珩姜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精神力,凌初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拽拽宁星意的袖子让他帮自己求个情。
他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给陆神跪下了。
救命。
凌初的精神体疯狂哆嗦,长毛兔掉了一地的毛,快秃了,躺在桌上直蹬腿。
宁星意拎住长毛兔,清楚瞧见它眼神里的惧意,向哨双方经过精神标记可以读出对方精神体的情绪,但他和凌初无关,所以也看不懂。
“凌初,你这精神体得帕金森了?”
凌初艰难的喘着气,给他临时补课基本的生理知识:“安抚过你的向导,这段时间会对你有占有欲,你跟陆神求求情,收一收精神力吧我受不了了。”
宁星意抽了抽嘴角,这他妈。
他以为顶着这个虚影已经很操蛋了,居然还有更操蛋的?
凌初冲他双手合十请求,脸都快要白了,宁星意也怕他下一秒就能厥过去,只好转过头跟陆珩姜商量:“那个,要不然你收一收?我跟凌初没什么,你别……吃醋?”
陆珩姜“噗嗤”一笑,他倒是挺会形容。
宁星意窘的脸通红,不自觉伸手挠了挠脖子,“反正你理解我意思就行了,你再这样下去凌初就要昏过去了,真出事了你负责带他去校医室啊!”
陆珩姜收起一身的精神力,用精神力传达给他一个只有两人才能接收到的讯息。
“为了凌初的安全着想,你在我的精神力从你身上消失之前最好不要碰他,乖一点。”
突如其来的精神力笼罩又一闪而逝,宁星意的呼吸差点没反冲回去。
乖你大爷,老子是他妈的校霸,校霸!
不过陆珩姜没开玩笑,他能感觉得到他摸凌初脑袋时,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向导之力冰冷刺骨,带着明晃晃的威慑。
宁星意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成熟的哨兵,可以自己安抚自己,就算吃醋也我吃我自己。
整个下午宁星意都很老实,他身上好受了也没再打瞌睡,听了半节课,打了半节课游戏。
他一向不开声音影响别人,手指无声的在键盘上点来点去。
赢了就会很开心,顺口嘲讽一句菜逼,输了就会跟自己较劲再来一把,打的激情澎湃,奇异的是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头都没抬的说了个答案,结果一个字都不差。
同学们愣了,老师也愣了。
“宁星意回答对了,老师早就说过你很聪明,稍微听一听就能取得很好的成绩,所以……”
宁星意抬起头看向讲台,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我蒙的,刚刚做梦梦到的答案。”
老师也让他气笑了,他做梦,至少先睡着吧!
打游戏也能做梦?
老师也没管他,继续讲课,宁星意手机电量见底也打烦了,把手机往抽屉一扔,撑着下巴发呆,偶尔翻一翻课本。
沈渐在后头低声找陆珩姜将话:“你说宁星意是真笨假笨?我记得他高一成绩蛮好的,那时候还能跟你抢个第一,虽然一直没有抢着,怎么会从高二一路拉到现在的?”
陆珩姜说:“不知道。”
沈渐沉吟片刻,猜测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叛逆期来了?就那种,我偏不学好,我就是要混蛋?”
陆珩姜也不知道,宁星意就像一个谜,他想要去一层层剥开伪装但又怕太过冒进让他发觉目的,只好一点点侵占,等他自己乐意敞开门户,允许他探究。
说卑劣也好,说怎样都好,陆珩姜伸手勾了下颈环活动了有些僵的脖子,淡淡垂下眼。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下午第二节 是许致礼的课,他先讲了一下关于月考的事。
以前没有提过,这次着重拿出来讲主要是因为班里转来了一个陆珩姜,月考这件事就显得尤为重要。
“大家都知道,我们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月考,考得好的同学都会有奖励,而年级第一的班级会有一个单独奖励,可以自由组织只要不出秦城不去犯法惹祸随便你们玩儿,当天所有费用学校全部报销。”
许致礼说完,没几个人有反应,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七班这帮子学渣,关心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就算再等一万年,这种好事也落不到他们的头上。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