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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姜关上柜门,拿着内裤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弹出来的这颗脑袋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眼睛也因为进了水洇的发红。
视线不自觉一路下移,到达被热水蒸成微粉的肤色,脖子上还有他的精神体虚影,昭示着曾经被他精神标记,属他所有。
这四个字让陆珩姜心理浮起巨大的满足,同时也撩拨起更大的占有欲,几乎想要掐住这个脖子,将他抵在浴室的瓷砖上,反复标记,从里到外。
“谢了。”宁星意抓走内裤,啪一声关上了门。
陆珩姜手里一空,猝然回神,伸手在鼻梁上捏了捏,精神联结后,每个月都会有的一个类似于发情期的状况会对向导如影随形。
他此时极度渴望哨兵的拥抱,利用他的气味,他的精神力给自己抚/慰,让他稍微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灼热令他感觉烦躁,在有人来转告他,宁星意因为周寻和谢非打起来的时候,他和谢非相谈甚欢,由着他抱肩膀的时候,他几乎焦躁的想要动手。
赖于陆蔚然的教育,他才能将这样的暴烈的情绪压下去,冷静地为他处理危机。
好在,宁星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心意相通的错觉让他舒服了一些,却还是没能忍住,在教师办公室外面释放了精神体压制谢非。
陆珩姜轻舒了口气,缓解了灼烧在他心口的热意,他必须用力压下这样的情绪,因为今天晚上他还需要对宁星意进行第二次例行安抚。
简书更说,每一次的压抑,都会积压在他的身体深处,如同曾冲上堤坝的浪潮,看似暂时平静,但水已经积累,只待爆发那一刻。
陆珩姜站在加热器前,看着红色的数字递减,随着滴的一声提醒,停止了工作。
他拿起隔热手套刚准备戴上,门被敲响了。
以为是凌初没拿钥匙,陆珩姜走过去开门,一拉开才发现是周寻,眉头几不可察皱了下,但外人看来仍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陆珩姜。”周寻有些局促,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动动嘴唇却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一双含水瞳眸里早已蓄了一汪潋滟。
陆珩姜准备关门。
周寻下意识伸手挡在门里,“啊!”四根手指被门缝挤得钻心剧痛,他忍不住叫了一声,轻轻的吸着气。
陆珩姜松开手,周寻怕他再关急急开口:“我是来找宁星意道歉的,我真的没有跟老师告状,是我回寝室的时候被你们学校的主任撞到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他跟宁星意有过节。”
陆珩姜静静看着他,眸色冰冷。
周寻左手扣住门框,阻止了陆珩姜关门的可能,因为身高差距,他微微扬起头看着陆珩姜:“你……相信吗?”
陆珩姜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周寻紧张的咽了下唾沫,双眸却一分没有离开,一年半了,整整510天,他终于又再次看到了陆珩姜。
“他不需要你的道歉,松手,然后。”陆珩姜对宁星意以外的人一向耐心不足,连话都懒得多说几个字:“滚。”
周寻一怔,紧接着更加用力的扣紧了门框:“我被打了,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我在办公室愿意隐瞒这件事不是因为我怕了那个教官,而是因为……你。”
陆珩姜:“所以呢?”
周寻见他有了回应,心里浮现一丝希望,急切道:“我知道你现在跟宁星意关系很好,如果他退出的话你会很难受,所以我才承认是自己碰伤的,从转学,到这次,我什么都可以委屈,什么都可以牺牲,甚至差点被人精神标记。”
周寻瞥见宁星意顶着个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睁着微红的双眼略带哽咽的质问:“我知道你的微信名字是字母ZX,你难道能否认它的含义吗?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没有护短吗?就连高一那次,你一个人走进深山……”
陆珩姜冷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够了吗?”
宁星意脚步一停,ZX?周寻?
一道闷雷打下来似的,又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有种不太明确的钝痛感,模糊的令他无法掌控。
宁星意说不好那是种什么感觉,也不是疼,好像有点懵,他盯着陆珩姜的背影,又看向含着眼泪离开的周寻,轻轻掐住了手指。
陆珩姜关上门,回头看到了宁星意,嘴唇才一动就听他说:“啊,饿了,你刚刚在门口跟谁说话呢?干嘛不请人进来坐啊?我又不介意。”
陆珩姜冷淡:“我介意。”
宁星意“哦”了声,侧头看了眼他去端饭的背影,脑子里倒带似的响起周寻略带哽咽的质问,周寻当年跟陆珩姜是有过一些传闻的。
他走丢了,陆珩姜只身一人到入了夜的山林里找他,还将他背了回去,陆珩姜从来没有对人这么温柔过,他是特别的。
那时候大家都没觉醒,只有周寻先觉醒成了向导,那时候的猜测又全都是陆珩姜会成为哨兵,再加上那段时间的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儿。
后来周寻突然转学。
一年多过去,他居然都忘了那些沸沸传言。
宁星意心里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慢慢渗出丝丝缕缕的略带酸味的腐蚀性液体,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陆珩姜背着他走在漆黑的山道上,将他带回了营地,还送他去了医院,当时他在深坑里,多希望陆珩姜能回头看一眼,把他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