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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满眼怄火地瞪着晏瑜,倒是没再气冲冲地往外走了,但还是一脸愤懑。
晏瑜倒反过来安慰一般地拍了拍阿喀琉斯的肩膀:“就算宁瑾昨天不来找我,我也决定了过几天就会去找他解除婚约。早几天和晚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其实这样还好些,我还担心他不愿意,原来都是我多虑了……”
阿喀琉斯听着晏瑜满心满眼都是为宁瑾这个白眼狼做打算,窝火地质问道:“你难道现在还没看透他这个人,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晏瑜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我不恨他。”但她再也不会对宁瑾有任何感情了。
阿喀琉斯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是个Omega,现在早就趁虚而入了,但偏偏他和晏瑜都是alpha。
他不敢让晏瑜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敢这么赌,如果晏瑜觉得自己是个变态,那连朋友都没得当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作为朋友和晏瑜在一起,他不该有什么痴心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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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请一定要亲手交给晏瑜,多谢。”
顾辞川把放着信的木匣递给护士,珍而重之地说道。
饶是护士身为一名女性beta,和这种高大英武的alpha独处也不禁有些脸红,她偷瞄着顾辞川明朗俊逸的眉眼,忙不迭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好的,我记住了,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顾辞川点了点头,亲眼看着护士走进了晏瑜的病房,他身侧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捏紧,顾辞川紧张地吸了口气,慢慢走出了亚尔维斯疗养院。他信里留了光脑的联系方式,现在只能静静地等回信了。
护士刚推开门,一双碧绿的眼睛冷冷地望过来,alpha与生俱来的威压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护士连忙环顾了一圈病房,却没见到晏瑜。
“有什么事吗?”阿喀琉斯看出护士的异样,面无表情地问道。
护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这样的,有位男性alpha先生嘱托我带给晏小姐一样东西。”
阿喀琉斯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听到是alpha便有所缓和,反而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给我。”他近乎命令似地说道。
“可、可是顾先生嘱托过我要亲手交给晏小姐。”护士有些犹豫。
“阿瑜现在去后面的花园散心了,等她回来我会给她的。”阿喀琉斯态度强硬,以一种不容置喙地姿态从护士手上拿过木匣。
护士嘴唇嗡动了一番,像是想说什么,可她又怎么敢得罪这种大少爷,最后她也只能怏怏地转过了身。
“等等,你说的顾先生是什么人?”阿喀琉斯表情严肃得简直像是在审问犯人的法官。
“他刚走,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顾,不过那周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护士答道。
阿喀琉斯下意识地追了出去,他快步走到病房外的长廊,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大楼下的一个身材颀长高大,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男人身姿挺拔,如一棵松柏般傲然,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他气度不凡。
阿喀琉斯有些不爽地皱起眉毛,连忙打开了木匣,竟然是一封信。在星际时代,手写的信因为太过费时费力而十分罕见少有,所以手写的书信一般都是为了来者表示最大的诚意。
阿喀琉斯低嗤一声,信封在他的指间被撕裂,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的表情随着目光在信纸之间游移而变得越发阴沉扭曲。
这封信并不算很长,大意是顾辞川听闻了晏瑜的遭遇,希望可以偿还两年前晏瑜对他的恩情,他想要见她一面,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顾辞川。”阿喀琉斯喃喃喊出这个名字,倒觉得有点熟悉,有过什么印象似的。等等,最近从前线战场上立了大功,平步青云一跃成为上将,风光回到帝都星的那个alpha好像就叫做顾辞川?
至于他在信里说的什么两年前的恩情只是笼统地提了一下,并没有细说,阿喀琉斯也无从知晓顾辞川到底和晏瑜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两年前不就是他和阿瑜在第一军校刚刚开学么……
他想起来了,顾辞川就是那个只教了几天的代理教官,严厉到可以说是铁面无私、一丝不苟,他当时对这个顾辞川映象还挺深的,阿喀琉斯被顾辞川罚过好几次,所以他很讨厌顾辞川。
阿喀琉斯冷笑一声,把信随手丢在了拐角处的垃圾桶。
阿喀琉斯向来是以己度人,觉得任何有意靠近晏瑜的alpha都说不定对她有非分之想,更何况他当时就觉得这个顾辞川不对劲,看晏瑜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现在这封信更是确凿了阿喀琉斯的想法,顾辞川肯定对晏瑜有什么想法,哪怕没有,阿喀琉斯也绝不容许其他alpha跟他一样和晏瑜这么亲密。
晏瑜虽然现在没看到这封信,但难保顾辞川今后不会再找上门。
阿喀琉斯背靠着倚在墙壁上,面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这段时间以来自晏瑜出事后,她就处于一种众叛亲离,极其脆弱的状态,他虽然心疼晏瑜如今的样子,却又有些病态地享受她这种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状态。
从前她身边总是热闹的,热闹得有些太过喧哗,他只能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可现在晏瑜的身边只有他了。从前她身边最亲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只能依靠他了,阿喀琉斯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喜欢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