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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牧云一秒钟。
当机立断,爬进他怀里。
被自己搂着,抱着,放在膝盖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秦池满足地埋胸,她快乐得像是尾巴乱旋的小狗,贴在男人的胸膛里,嗅着男士古龙的气味,闭目养神。
如果不是最后分别的时间到了,秦池绝对不想轻易地离开自己。
她依依不舍地牵着成年男人的手,即将分离的时刻要带来,她皱着脸,小小声地叹气。
最后,还是看了下时间,用力地搂了下彼此。
没说再见。
就离开了。
今天的掌控四具身体时间,也在见面结束后的两小时结束。
秦池躺在病床上,放空思想,看着天花板。
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早上的时候,护士小姐姐特意进来给她开了窗户,又送来一把好吃的糖果。
糖促进多巴胺分泌。
她没有尝那一把糖果。
因为今天的多巴胺已经够多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秦池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困意忽如其来,她带着餍足的心情,跌入黑甜的梦境。
单人特护病房的房门并非锁死,走廊总有护士、病人、病人家属走动的声音。
为了方便医生护士检查治疗,门也没有锁死的锁芯。
秦池已经习惯了留半扇门。今天【牧云】来陪伴自己时,倒是顺手将门关了大半,只留了个缝。
走廊人员混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就开了大半。
秦池迷迷糊糊地,惺忪听到护士让她继续睡,她给她测体温的声音。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露出额头,让护士给她测量额温。
滴一声。
“37度4,还好哦,过几天会下雨,天气转凉,在房间里少开窗户,免得着凉哦。”
她呢喃应好。
护士看着睡得脸粉扑扑的秦池,笑了,她擦拭一下额温枪,收拾东西走出门。
转头就看到一个有点面熟的女孩。
护士愣住了。
那个女孩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看她,抬手戴了个口罩,然后又看了病房一眼,往电梯口走。
满腹疑窦,护士回到护士站,同事正在给某个病人配营养液,她没有打扰同事的工作,只等同事忙完后,才问了句:“刚才在809、810病房附近的家属是谁啊?”
同事:“……是809秦池的……”
她思忖一下,回忆起当初和护士们一块八卦得到的信息:“秦家的秦臻吧,就是那个领回来的真千金。”
“她今天又来了?”
护士一惊,她不太理解秦臻的做法,不免露出迷惑的面色。
同事:“不知道诶,加上今天,她独自来有两次了。”
上一回,秦池还在昏睡中,秦臻只问了主治医生她的病情,又在病房门口看了她几眼,就走了。
这一次,是第二次独自来。
护士不知道她这次来,秦池知不知道。
她耸了下肩头,决定一会给秦池带医院餐的时候,和她提一嘴。
不过,因为下午有一个病人心脏突停,一时间整层医护都忙碌着救治,等到护士带着疲惫之色给秦池送餐时,她忘记了想告诉秦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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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余洋下飞机的时候,秦家派了司机来机场接他。
同在头等舱下机,那个在他前座的少年被中年白人领着往行李滑轨处去,他注意到白人手上拿了件连帽外套,殷勤地给少年搭上。
亚裔少年一边慢吞吞地拉上拉链,一边和白人说着话。
具体说了什么,秦余洋没有在意。
他出了机场,在候车处看到司机,坐上车时,扶着额头,疲惫问道:“家里怎么样?”
司机是秦家聘用了十年的老员工,对秦家的事也知一二。
他说:“先生和夫人最近心情不好,秦小姐现在在家里接受家教补习。”
“准备今年六月参加全国高考。”
秦余洋愣了一下:“哪个小姐……哦,是秦臻。”
他若有所思:“她应该和秦池一样大,今年二十岁了,怎么还没高考。”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斟酌言语,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会不会冒犯到主人家。
但到底还是说了:“秦小姐高中没毕业就出社会打拼了。”
“也就是这样,先生、夫人都很不满意。”
前面有个优秀的秦池,后面再来个高中没毕业的秦臻。
谁都看得出差距,谁都能感受到落差。
秦余洋摁了摁眉心,他又问:“秦池呢?”
司机对这个问句,不好回答,他为难地看了秦余洋一眼。
秦余洋几乎是立刻意会到,略有点冷笑道:“我哥嫂俩,还真是把她丢医院里,就不管了?”
司机点火开车,他说:“二先生,这次秦家的面子跌得很大,先生夫人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
秦余洋沉默地闭目,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倒是没再问秦池了。
“秦臻这孩子怎么样?”
司机道:“挺好的,长得很有秦家人的样子。”
秦余洋回忆了一下,他知道侄女秦池长得挺好,但要说模子里有没有秦家人的样子,那倒是不多。
但当时谁也没能想得到,秦池居然不是秦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