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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桌用玄学写英语。
贺衡闭了闭眼,语气无比诚恳:“我记得你昨天夜里说我是你新收的徒弟来着,师父您看这话还作数吗?”
祁殊:“……”
英语已经把你逼成这样了吗。
可能是刚才动静太大,成功吸引到了英语老师的注意。祁殊刚想说要不你先看我的卷子,就看见原先一直在讲台上的夏鸿就直直地往他们这儿走。
“不要交头接耳。”
夏鸿走过来敲了敲坐在外侧的贺衡的桌子,一扫眼正好看到坐在里面的那个同学已经开始写阅读了,一时惊讶,顺手拿过他刚写的完型来看,发现几乎是全对的。
夏鸿心里一阵惊艳,看了看他们两人卷首的名字,先记住了祁殊这个名字,又看了看贺衡还在磨蹭单选的卷子,瞬间把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的不满全都堆到了贺衡身上,和颜悦色地对祁殊说:“祁殊是吧?写完的卷子先扣在桌子上。”
还没来得及作案就被发现的贺衡生无可恋,认命地安安分分蒙卷子。
贺衡本来想等他走了之后再操作一把,没想到夏鸿也不知是不放心他还是想看着祁殊答题,一直在这儿站着没有动。
祁殊丝毫不受影响,很快地写完了前面的题,到了作文。
贺衡本来以为他会卡在作文上,心里甚至已经帮他编好了一套“客观题练得多作文练得少”的理由,没想到祁殊只是停顿了两分钟,拿着笔继续刷刷刷地往上写。
贺衡:“……”
等等。
虽然我不懂,但我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玄学也能用来写英语作文的吗?
祁殊写作文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撂下了笔。夏鸿见他没有检查的意思,直接让他拿着卷子过来。
“是要面批了,真可怕。”贺衡目送他过去,有点担心他同桌没法用玄学应付老师的随机提问。
但夏鸿并没有对祁殊进行随机提问,只是翻了翻他的卷子,然后拿了根铅笔在空白处写了“茅山”“正四品”四个字。
祁殊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他一眼,夏鸿大大方方地冲着他笑了笑。
还挺友善。
正四品的天师自然是耳聪目明,听见自己刚才那几句话来试探自己也不算什么,况且人家也坦诚,上来先自报了家门。
祁殊自觉没必要太过防备,也挺友善地点点头:“正四品。野茅,随家师隐修。”
小小年纪,和自己一样是正四品,居然还是隐修的野茅。
这里面肯定是有点什么曲折的故事。
或许事关师门秘辛,夏鸿自觉不好追问,又点了点卷子:“英语学的怎么样?”
“还可以,作文是我自己写的。”
祁殊一点也没有被点破的尴尬,“中考是自己考的,交流方面也没有问题。”
那就没什么问题。
夏鸿自己也是天师,并不反对在一定范围内用所学知识给自己一点便利,只点点头:“那就行……你回去吧。”
祁殊顿了顿,问了一句:“昨天晚上……”
“嗯,是我。”夏鸿也不跟他绕弯子,“挺可爱的小姑娘。”
祁殊其实想说,你召一个女鬼去自己宿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但这事儿毕竟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他也不好多说,只轻轻点了点头,自己回了座位。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也差不多要下课了。夏鸿拿了块橡皮擦干净自己刚写的字,然后让人利索地收了卷。
贺衡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像是看破了红尘。
杨昊转过头来问他:“怎么样衡哥,能活过去么?”
贺衡苍凉地摇头:“我觉得不太行。”
“我也不行,”
杨昊一脸的绝望,“咱俩不如退学算了。”
贺衡叹了口气,身兼重任:“不行,我不能退学,咱班还得指望着我丢人呢。”
祁殊:“……”
听起来好像还真没有哪儿不对。
责任感过强。
“我要死了,祁殊,我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贺衡试图向他的同桌求救,“这才刚开学,我就要被英语老师diss了……他还是班主任。”
祁殊想了想:“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画张符?”
贺衡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符能让老师不diss我吗?或者让我的卷子自燃?”
祁殊认认真真跟他解释:“这个不能,但是或许能让他忘记骂你。”
“我艹!这是什么宝贝!”
贺衡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真的啊?能让他忘了骂我?”
要是普通人的话,只要贺衡那张卷子没有达到极其人神共愤的地步,祁殊基本上就敢打包票了,可夏鸿也是和自己同阶的天师,这事儿祁殊就不敢说得太满了,只说有很大可能。
贺衡很容易满足,别说很大可能了,就是有一丝生机也得抓着。
贺衡正想说那快画吧,上课铃正好响了。他没办法,只好撕了张纸写了传给祁殊看。
祁殊低头扫了一眼,摇摇头轻声道:“不着急,等再英语课上课前就行。临时的,起效快。”
……这话听着像买药的。
不过贺衡经过这几天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了,闻言也放了心,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个圣光加持的buff。
第二天上午第三节 课是英语。第二节课下课后祁殊在桌子上倒了点水,拿食指蘸了在贺衡桌子上游龙似的画了几道,看起来很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