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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多日,贺衡终于又坐回了教室里。
前前后后算起来,贺衡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上过课了。幸好现在才是高一,又没赶上期末复习,他的桌子才没被积压的卷子堆满。
祁殊每天随手就把作业和卷子给他带回宿舍,分科整理后倒也没显得有太多,且还能蹭小纸片帮忙,贺衡并不算太担心。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太久没碰英语,本就为数不多的英语知识大概会更难拾起来。
贺衡未雨绸缪,早自习的时候抓紧时间背了几个英语单词。可他还没清清静静学上一会儿,孙浩文就咋咋呼呼地蹦上了讲台:“同学们——运动会报项目!名额不多欲报从速啊!”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该自习的自习,只有少数几个人举手报了个短跑和跳远。
孙浩文眼巴巴地看了台下半天:“就,就没了吗?”
他再三确认,教室里还是没人再参加,想象中踊跃报名的场景根本不存在。
但报名表还空着一大半,孙浩文只能挨个询问:“女生五十米齐了,一百米差两个,四百米差一个……楠姐?小班长?带个头啊?”
高雅楠到底是个班长,这种时候就只好点了头:“行,那我一百米吧,再长的跑不了了。”
孙浩文顺势把女生的项目表直接递给了她:“成,有一个算一个。楠姐你看着填,女生这边我全权交给您了。”
高雅楠:“……”
猝不及防。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任务的高雅楠作势要踹他,但看他确实挺费劲,也只好骂骂咧咧接了过来。
好不容易把担子分出去一半,孙浩文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又继续喊:“男生五十米还差一个,一百米差一个,四百米有吗好歹咱们得出一个啊……”
几个男生稀稀拉拉又填了五十米和一百米的缺,最后剩下个一千米还空着。
孙浩文环顾一周,满怀希望地凑到了贺衡桌前:“衡哥,江湖救急。”
“衡哥救不了。”
贺衡快被他气乐了,“好事儿可想不着我。”
话是这么说着,贺衡还是懒洋洋地点了头:“行,一千就一千……退下吧,别打扰朕背单词。”
孙浩文十分配合:“喳,您老慢慢背,一会儿第二节 课老夏要听写。”
贺衡惊闻噩耗:“啊?听写哪儿?”
“第三单元后十五个。”
孙浩文给他指了一下,“没事,来得及,第一节 课是于奶奶的语文,还能背一会儿……祁哥,想不想和衡哥一起跑一千啊?”
祁殊刚刚一直在补觉,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的,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跑一千米,反应迅速地拒绝:“不想,下一个。”
孙浩文还想再磨两句,贺衡拿英语书卷起来敲了他一下:“坑我一个不算,还逮着我俩一起坑?快滚蛋。”
态度过分坚决,孙浩文只好委委屈屈地去找下一个目标。
“救命啊祁殊,我才刚回来就要听写了。”
贺衡满心绝望,“我刚刚一直背的第二单元的,直接可以算是新时代南辕北辙了。”
祁殊抿抿唇,低声安慰他:“不一定听写,第二节 课应该是其他老师代课,夏老师请假回茅山了。”
贺衡比刚刚得知要听写时还要震惊:“啊?老夏还是回去血洗茅山了?一个人吗?”
祁殊:“……”
不是,这个血洗茅山的谣言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怎么就深信不疑了呢。
贺衡还在真情实感地担心:“就让他回去了吗?不会出事吧,万一除了人命警察管吗?”
“……”
涉及原则的事,祁殊斩钉截铁,“管,现在是法治社会,人人都要遵纪守法。”
贺衡闻言显然更担心了。
“但是为什么就传成血洗茅山了?”
祁殊很好奇,“你是听谁说的?”
贺衡:“老夏说的啊。”
祁殊:“?”
不可能。
一个规规矩矩的茅山小道士绝对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祁殊继续求证:“夏老师怎么跟你说的?”
贺衡实话实说:“他说要回去找师父谈谈。”
祁殊:“……”
祁殊只觉得自己同桌很匪夷所思:“所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贺衡很有生活经验:“咱们初中的时候,说要跟你谈谈,不就是要跟你约架的意思吗?”
祁殊自从上学以来,小学初中九年时间从来遵守校规校纪,上课听讲下课自习,跟同学聊天也只限于聊天,别说约架了,吵架都没吵过一次,放学就回家,从来没掺和过这种已经可以划分成“不良少年”的约架事件,完全不了解他们这种约定俗成的黑话。他只好很无奈地把英语书重新拍到贺衡桌子上:“夏老师就是回去找师父谈谈心,别多想,赶紧背单词。”
贺衡很放心:“没事儿,反正是其他老师代课,应该不听写了。”
他只觉得劫后逢生,但小室友格外心狠手辣:“快背,不然我就在你桌子上画符,保证让代课老师一进来就抽查你背单词。”
贺衡:“……”
贺衡哑然:“这么没人性吗?”
但贺衡显然深谙互相伤害之道:“那我现在就替你举手,告诉孙浩文你想报一千米,外加个四百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