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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
许归脑子里不受控制地不停循环这两句对话,越想越觉得不可描述。
南樱的脸直接木了。
心里暗骂两句。
面上却不显。
她掀开被子双腿放下弯腰穿好鞋,然后,在店里三个血气方刚的男生的注视中起来转过身,叠好被子跟枕头,而后一扭头,看向店里嘴角噙着笑的少年。
语气清淡地开口:谢谢你昨晚提供房间,钱我下午会转给你的,再见。
像是在刻意划开他们两人的关系,顺便澄清这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贺君持身子往后倚靠着桌子,两手撑着桌沿,模样张扬肆意。盯着小姑娘那张小嘴一本正经地吧啦完,才有些痞地勾唇笑了笑,舔了舔嘴唇,说话声音好听有些吊儿郎当。
这么客气?
信息量还挺大。
南樱那张没有表情的小脸出现了几丝裂痕。
许归忍不住抬手咬住,倒吸了口气。
这两人果然有关系。
有病这人。
南樱竭力维持着表情,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扭头就准备走。
只是刚走到门口,许归就像是被打通了某条神经似的,连忙挡在她连钱:啊那个小呸,南樱同学,你别走啊,这么早菜市场都没开呢,干脆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完早饭吧!
南樱:不饿谢谢。
安屿舟也适时搭话说道:吃过早饭再走吧,这么早,估计你回到家里也没开门。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适时地响了。
你还在学校?
是舅妈含着烟蒂的烟嗓。
南樱背对过他们,嗯了一声。
那这周别回来了,我跟你舅舅这两天出门去办点事,不开店,家里也没人。
乔桂梅的嗓门向来不小,再加上许归一直在旁边偷听,等南樱一挂电话便适时地说:南樱同学,你家里人没人啊!太好了!
南樱的脸直接木了。
转头瞪他。
她听见贺君持在笑,说了一句:留下吧,少收你点费。
要是直接说不要钱,以这姑娘现在的别扭脾气,肯定不会留下来,但要是收费,她就心安理得了。
于是,偌大的烤肉店内四个人随便坐了一桌。
许归这人虽然看着不够踏实,但该干的活都干的挺好,就光说这早餐,吃的喝的有肉有菜荤素塔配的无比均衡。
飘香四溢。
还挺讲究的。
贺君持过来之前,还从收银台那里面拿出一罐枸杞,捏了几颗泡进热气腾腾的保温杯里,拿了过来。
对上南樱的视线,贺君持挑了下眉,还似乎寻找同伴似的问她一句:你喝不喝?
年纪轻轻的喝什么枸杞水。
肾虚吗。
我们老板可注重养生了。
许归在一旁笑呵呵地解释着:平均每月出门按摩一次,每天晚上雷打不动不到十二点之前就睡,游戏都不怎么打。
那他昨天。
南樱的睫毛敛住,又很快松开。
贺君持倒没说什么,端着保温杯放到桌上,就要坐下来。
就在这时,许归眼珠子转着,忽然端着自己的碗筷起身:啊老板,我发现我真是离不开阿辉,咱俩位置能不能换一下?
安屿舟正喝着水,差点喷出来,抬头瞥许归一眼。
许归拼命对他挤眼睛。
贺君持看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重新端起保温杯起身。
许归果断跟人换了。
这样,原本南樱跟许归的座位,变成了贺君持跟南樱。
沙发因为对方的重量微微塌陷。
鼻尖闻到一点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还说什么养生。
南樱神色微僵。
许归讨好地夹了一块海棠糕,正要放进贺君持的碗里:老板,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快尝尝。
贺君持坐得像个老大爷,瞥了眼,嘴里吃着小笼包,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大早上的吃这么油腻?
许归的筷子顿在半空中。
半晌后,有些委委屈屈地道:老板,就一个嘛,人家排了老半天队的。
贺君持岿然不动地吃他的小笼包。
顺手端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水。
穿着漏风的T恤,喝枸杞水。
画面有些太美。
南樱瞥他一眼,心内有些无语。
努力得不到赞同的许归摇头叹息了声,看向一旁的南樱,脸上重新露出笑来。
南樱同学。
许归的声音拉扯回南樱的注意力,南樱看到许归脸上扬着他标准的服务般的笑,捏着筷子夹着海棠糕往她面前送了送,小心问:我们老板养注重生,你吃吗,这筷子还是干净的!
南樱看起来冷冷清清不好相处,实际上只是习惯了冷漠。
尤其是,这早餐还是许归一大早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