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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高三进步时,也不可避免的,谈起了关于未来的事情。
他们这个年纪,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想考哪个大学,跟哪个专业。
在某节自习课上,贺君持写试卷时,指间转着笔,问她想考的大学定下来没有。
南樱垂眸盯着笔记本,而后抬了眼看向他:我想考哪个大学,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贺君持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眉眼间有点玩味的邪气,语气吊儿郎当:你不清楚?
你不定下,我怎么努力啊。
南樱收回视线,神色平静,过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我不知道。那你呢,你想考哪个大学?
华西政法。
少年顿了几秒,忽然说了一句。
南樱目光一顿,忽而又转头看他。
窗外暮色四合,柔和昏黄的夕阳洒落进来,衬得他本就出众的五官清秀柔和了不少,他也在看着她,黑眸里情绪明明灭灭,有些看不清楚,嗓音微哑,淡淡笑。
想这世界少点冤假错案。
却又透着点少年人的张狂。
华西政法
似乎很远呢。
南樱的心跳长久平复不下来。
她只能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那我也看看。
转眼之间,春日到来,渝港的市区最先感受到气温的变化,一下子就入了夏。
南樱最耐不得夏。
每天恨不得洗三遍澡。
要不是贺君持不同意,她真想抱一桶冰糖水整天喝。
六月底七月初,气温更热,直到下午闷热才散去了些。
临近期末,复习的内容量也变得大了起来,南樱坐在床边,窗户开着,外面天色浓烈。
贺君持进来问她在干什么。
南樱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一条笔直的长腿曲着抵在椅子上,倒了杯绿茶喝着。
抬起眸凉凉地看他一眼。
似乎是在控诉他不让她吃雪糕喝冰水的行为。
连空调都只能开28度。
并不理他,抬手翻过一页化学笔记。
贺君持淡淡笑,靠在她的桌边,偏了下头:带你出去逛逛?
南樱翻书的动作一顿。
外面天气更闷,但有些许的风,还算舒服。
两人找了家街边的糖水店,贺君持进去在柜台前点了几碗糖水,随后出来坐下来。
抬手抽了张纸巾,擦着面前的桌子。
南樱依旧扎着丸子头,脖颈后面的发丝隐隐有些湿。
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一腿抵椅腿边,两手随意搅着,被热的有点燥,拖着声地开口:你让我这么热,这回你请客。
贺君持掀起眼皮,手中动作不停,低笑了声:行。
南樱点了下头,去看遮阳伞外,缓慢来往的人群。
不一会,糖水做好了,老板隔着柜台喊了声,贺君持起身过去拿,没一会就走回来,把托盘里的碗依次放下,而后坐下来。
南樱起身,端了一碗姜撞奶,顺手拿起勺子。
味道怎么样?
贺君持也端了一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南樱吃了一口,感受着舌尖甜中微微的刺激,红豆配料也糯糯的,默了几秒,而后随意地点点头。
挺好。
贺君持无声地勾了下唇,也跟着吃了好几口,顺便问她。
待会想去哪?
南樱正想说话,视线忽然越过他,移到他的身后。
贺君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糖水店前面的童装店门口一家正挑选着衣服的人,女人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往身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身上比划着。
女孩蹦蹦跳跳的,跳的很欢快。
女人也笑得开心,余光不经意转头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下,盯着他们看,几秒之后,才像记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瞬间僵硬。
南樱不动,侧头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靠着椅背双手放在身前纠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那女人像是有些心虚,连忙放下裙子,无视店主的吆喝,扯了女孩就打算走。
女孩还不明白情况,哭闹着不肯走,女人嫌烦了,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扯着哭嚎的女孩跟老公走了。
捏着勺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那年站在对面跟那群丧心病狂的媒体一样指责她的,也有她的邻居。
平日她的爸爸也没少帮忙,把她也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邻居。
就那么容易地被别人洗脑,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指责着她。
贺君持撇回头来,握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冷,于是握在手心里焐着。
别看她,乖,过去了。
顺势抬手自然地摸了摸南樱的头发,低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地轻声说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南樱脑袋靠在他怀里,努力地闭了闭眼。
都过去了,不是吗。
她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家后,南樱就回了房间翻书,贺君持有些不放心,期间进来了好几次来看她。
在第n次进门时,南樱终于有点受不了了,啪的一声放下书冷着小脸扭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