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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语气还算温和,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她帮着解决。
但外人解决不了。
南樱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
班主任安抚她一番, 但还是不放心, 叫了柳韵过来谈话。
柳韵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而且南樱在他们面前表现的特别正常, 这一听就乱了手脚, 怕的不行,生怕南樱得了什么考前恐惧症,或者青春期的心理问题。
要带着她去看看。
柳韵有些过度紧张, 做什么都大张旗鼓的。
一家人全都紧张的要命。
最后, 还是贺君持把人劝住,柳韵才勉强放松了些。
但柳韵还是想带南樱去看看心理医生。
并且,全家似乎都把她当成了重点看护对象, 稍微有点事全都紧张的要命。
南樱莫名觉得有些窒息。
夜里。
南樱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星空满天的窗外。
身后传来开门声响。
南樱立马闭上眼睛。
那人的脚步声走过来, 来到她床头,半晌,她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陷落。
南樱闭着的眼睫颤了一下。
那人只是很安静的坐着,她却明显感觉到, 他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
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冒出了点汗,南樱呼吸加速,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正坐在床边的贺君持。
贺君持一直都想和她交流,但南樱拒绝了,中间还放过很多次狠话,让他离远点,别来烦她。
但贺君持都没有走。
现在应该已经一点了。
少年一双眼定定地沉默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一点被发现的情绪都没有。
南樱手指捏紧被子,移开眼去,低声问:你怎么来了,还不回去睡觉?
贺君持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眼睫轻垂,忽然抬了手,拇指压住无名指作了一个剪刀的手势伸在她面前。
南樱呼吸一滞。
小时候,他们有次玩石头剪刀布,贺君持胜负欲强没让着她,她出剪刀的时候他出石头,那局她输了,做了一个对她来说挺丢脸的惩罚,事后就跟他闹了别扭。
闹了还挺长的时间,说什么也不理他,贺君持追着她道了好几天歉她也不理,最后他没办法,在体育课间慢吞吞地挪了过来,默默对她出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后来,他们再闹了别扭时,这就成了求和的信号。
南樱缓缓眨了下眼,鼻尖忽然一酸。
她听见贺君持轻叹了口气。
他缓缓放下手,一手撑着床,微微倾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用微微嘶哑的声音低声说:别憋在心里,告诉我行吧?
南樱垂着眸,抽泣了声,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他的手。
贺君持垂眸看看她,又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握住她微凉的手指。
轻轻握紧。
贺君持。
南樱望着他,闷着声开口:我想搬出去。
在贺君持要张口时,她打断他,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被太多人关注了想放松放松一个人。
贺君持静静看着她,过了会,才出声:能不走吗?
南樱沉默了几秒,才说:求你。
南樱从没有,说过这句话。
房间内的空气安静下来。
好半晌,她才听见贺君持轻嗯了一声,低声道:好,我去跟我爸妈说。
贺君持这一说,果不其然就得到了全家的反对。
柳韵更是难以相信,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对南樱不好,才让南樱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贺庭怀也不希望她搬出去。
阻力空前的大。
但贺君持还是站在最前面,替她挡了大部分的困难。
也不知道贺君持跟柳韵他们说了什么,南樱最后得以顺利搬出去。
但柳韵有一条要求,就是要亲自给南樱选地方,还要亲自去检查好才同意。
两人给南樱选了一处离渝港近的小区,走路不到十分钟,周边设施也都很齐全完备,安全性很高。
他们还是觉得,她只是因为高考的压力太大。
但两人还是不放心,最后干脆把贺君持也打包过来让照顾她。
柳韵本想直接买下这里的房子,但南樱只住不到一个月,实在没有买的必要,于是就求他们换成了租房。
每周末还必须一起回家。
远离了家人,南樱本以为自己会好一点,但好像还是不行。
就像身体内藏着一颗□□,用罩子罩住滴答的响声,但它还是不会消亡。
南樱干脆申请了在家学习。
想能让自己再冷静冷静。
这天晚上,南樱趁着贺君持去上课,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又涩又苦的味道。
却莫名的吸引人。
等贺君持晚自习回来时,发现南樱已经喝掉了两瓶,此时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醉的迷蒙不清。
整个屋子都是酒味。
抱枕扔了一地。
女孩脸色酡红,打着酒嗝,手里还拿着一瓶,正要往嘴里灌。
贺君持立马拿掉她手里的酒瓶,扫了周围一圈,视线回来,微哑着声音开口:你疯了是不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