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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炸鸡,要不是背着妈妈乱吃,咱们至于大晚上的折腾到医院?
妈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捣乱了。
南樱就像被惊醒。
两三秒后,她转过头去,看看安全门玻璃窗外,偶尔走过的影子。
良久后,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慢慢推开了门。
走廊里人来人往,呼吸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凌冽味道,这气味钻入鼻腔,叫人清醒又混乱。
南樱的双腿仿佛被冻住,用尽全力,才能往前挪一两步。
她看向了骨科诊室的方向,还没有下一步的反应,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樱?!
南樱愣了下,扭过头去。
林诗柠穿着条长裙,手里提着一个布包,看着眼前戴着帽子,双手插兜的女孩皱起眉来:你来这干什
又忽然想到什么,林诗柠忽然攥紧了手里的袋子,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又看了看骨科诊室的方向。
你林诗柠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是来找我爸爸的?我们家已经不欠你了
是吗?南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声道:那你知道,你爸爸这些年的经典案例,以及研究成果,全是偷袭我爸爸的研究吗?
林诗柠一愣。
南樱眼眶渐渐发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连成果都是偷窃别人的,算什么良医?
林诗柠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只喃喃道,语气无力又苍白地辩解道:只,只要能救人不就好了吗,那些资料放着没用,还不如交给能发挥它价值的人更何况南叔叔对那些研究成果又不在意,还能救人
南樱嘲讽似的笑出声来: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恶心你们的原因,道貌岸然,明明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却偏偏打着大义的名号道貌岸然,还反过来指责别人小气不够宽容!
这边的争吵引来几个路人的视线。
林诗柠脸色稍僵,警惕地看了眼周围人,然后走过来,冲她压低嗓子:你小点声好吗,难道还想毁了我爸爸的事业吗?我告诉你,我爸爸是这间医院的骨科骨干,还是市里的知名骨科医生,手里有很多求他治疗的病人,你要是毁了他,就等于连带毁了那些无辜病人!
南樱攥紧了手。
眼底晕红一片。
也许是有些心虚,林诗柠默了默,又说:要不这样,我回去后和我妈妈商量一下,给你点钱,就当是买断那些资料,你别告发我爸爸,我们各退一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别再耿耿于怀了。这样一直拖着,对我们谁都不好。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算你不同意,这么些年过去,你说那些资料,是你爸爸研究的,也早已经找不出证据了!
南樱的心疼的快要炸掉。
浑身微微发抖着,一股近似与毁灭的冲动不可抑制地冲了上来,南樱的手刚从口袋里拿出来,忽然就被一只手给握住。
南樱!
贺君持在耳边喊道。
有亮光一闪而过,林诗柠瞥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当即尖叫了声,腿一软,身子向后摔在了地上。
周围人全都看了过来。
手腕被贺君持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贺君持直接抬手揽住还想冲动上前的南樱,有些强硬地将她按到怀里。
一边目光阴郁警告地看向地上的人。
诗柠,你怎么了?
路过有认识的护士奇怪地走了过来问道。
林诗柠脸色惨白,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触及到贺君持的眼神,又看看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粗喘着气,舌头都有些打直。
没,没事没事
怀里的女孩双手攥住他的衣服,闷声哭了起来。
贺君持眼睫低垂,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而后看向还瘫在地上起不来的林诗柠,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好久不见了,改天我们一家来看看你们。
他在用这种方式威胁着她。
林诗柠嘴唇抖动了两下。
贺君持没再理会,抱着南樱走出围观的人群。
外面天色浓暗,不时响起阵阵鞭炮声,还残留着元宵节的气息。
贺君持抱着她出了医院,将她放在路边的长椅上,俯身,从她口袋里摸索了下,从里面掏出那把水果刀,转身走到前面垃圾桶扔掉,而后走了回来。
在她身前蹲下。
像是爆炸过后的安静,女孩脸上呆呆的,没有任何表情。
贺君持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睫轻垂,抬手握住她苍白的手指。
握在手心。
捂暖了。
傻。
半晌后,他终于说了这一个字。
只是哑着嗓子。
南樱终于有了些反应,眼皮动了动,视线慢慢移过来,落在他脸上。
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