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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磕着头了,好痛……当时你给擦药的时候,我都不怎么觉得疼了。抱抱龙,以后我磕着头了,崴着脚了,你都帮我擦药好不好?
——我给你能耐了是吧?
许骄莫名怔住,心底砰砰跳着,脑海中又想起七月她刚还朝的时候,早朝前,她穿鞋摔下了床,额头磕青了,用刘海当着,朝中大臣和大监都没看出来,但是被宋卿源一眼看了出来,还让大监拿了药膏来,那时候,也是宋卿源给她抹的药膏,她往后躲,他瞪她,让她别动,她只好不动了。
不知为何,许骄心中想着,当时会不会和眼下一样,其实都是因为宋卿源答应过她,以后无论是她磕着头了,歪着脚了,他都帮她擦药?而宋卿源当时除了说她能耐了之外,确实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或是拒绝的话。
许骄愣住。
“想什么?”宋卿源见她许久都没动弹过了,眼睛还空望着一处走神。
他不喜欢她同他在一处的时候走神。
“没想什么。”许骄连忙应声。
光是想起早前的事,就够她心惊肉跳了,她还有在宋卿源面前这么放飞自我的时候!而宋卿源还真的都由着她,重话都没有说一句。
她在宋卿源跟前喝多过三次,第一次就是方才她回忆起的,他背她的时候,那是在东宫的事;第二次是入朝后多年,她坐上了相位,也在宋卿源跟前喝多了,豪言壮语过一回;第三次,就是六月最后一日,宋卿源生辰那日,她赶回了京中,同宋卿源在宫中喝了一顿庆生酒,结果最后还留宿宫中,最后偷偷回来把大仓小仓带走的那次。
不对,还有第四次,就是昨天晚上……
如果在东宫的时候,她喝多了都这么放飞自我,那昨晚上,她都干了些什么?
许骄想起今晨宋卿源一幅说不出的恼火模样,忽然想,早在东宫的时候,她就要宋卿源背过她了,她昨晚不会是得寸进尺,骑到宋卿源头上去了吧?
许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宋卿源涂完药膏,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一脸想死的表情。
宋卿源睨她,“朕给你涂药膏,你就这么闹心吗?”
许骄可怜巴巴道,“没……”
她有些不敢看他。
宋卿源想起昨晚,她又是扑他,亲他,又是要在上面的能耐模样,再看着她眼前的这幅模样宋卿源顿觉这气不知打何处来,更不知道当如何发泄去。
他低着眉头没说话。
许骄支吾道,“陛下……”
宋卿源抬眸看她,看她狗嘴里能吐什么象牙,许骄果真吐了象牙,“陛下,我昨晚是不是闹腾了些啊?”
她是想问,她是不是同早前喝醉酒一样,又缠着他背,又缠着他要抹药膏之类的。
早前是在东宫,他是太子,又年少,两人算是玩伴。
但眼下,他是天子,她是臣下,就是君臣。
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逾矩……
宋卿源顿了顿,湛眸看她,“你不是很能耐吗?”
“……”许骄试图换位思考一下,宋卿源口中能耐的意思,但缺乏进展。
宋卿源言罢,放下药膏,黑着脸起身出了屋中去,只留了许骄一人在屋内。许骄想,果然是惹到他了,许骄心中唏嘘,要么是骑到他头上去了,要么是比骑到他头上去更可怕的事情……
许骄很有几分头疼。
……
屋外传来说话声,应当是宋卿源同大监交待了两声。果真,宋卿源的脚步声刚离开,大监就入了屋内,“相爷,您是要在这儿歇会儿,还是老奴让人送您回去?”
许骄眨了眨眼睛,认真道,“大监,你能让人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吗?我就住东林苑这儿可以吗?”
大监摇头,“相爷,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就刚才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
那就是不成。
许骄懊恼躺下。
***
苑中,宋卿源路过刚才许小骄摔下来的地方。
许小骄刚才应是吓住了,一直在侍卫怀中不怎么敢动,也不怎么敢出声,但忽然见到宋卿源,应当是想起是认识的人,居然朝着他喵喵叫了几声。
侍卫上前,恭敬将手中的猫递给他,“陛下,相爷的猫。”
宋卿源眉头淡淡拢了拢,接过许小骄,悠悠道,“这是朕的猫。”
侍卫惊掉了下巴,而后又赶紧拱手,将下巴捡起来。
……
宋卿源抱着许小骄往寝宫回,东林苑到寝宫有些许距离,但是路很好走。之前朱全顺要他每日适当活动些时候,他来的时候就是走来的,回去的时候正好从东林苑踱步回去。
怀中的许小骄并不重,而且很听话,除却偶尔的喵喵两声,在他怀中探出头东看看西看看之外,大多时候都很老实听话。
宋卿源伸手抚了抚它头顶,许小骄舒服得蹭了蹭他。
许小骄的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昨晚的许骄,他甚至都怀疑,她是和猫学的。她拿鼻尖蹭他鼻尖,也会轻咬他耳朵,整个人往他身上蹭,宋卿源脸色微红。
但许小骄都比她老实多了……
也听话多了。
宋卿源有些泄气,他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重话说两句有人都会眼红,还会认错哄人……
好人恶人都让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