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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今日是休沐。
许骄伸手取了衣裳穿好,又擦干了头。
推门出屋时,见宋卿源在苑中树荫下。
许小猫和许小骄一个蹲在他怀中,一个蹲在他近侧石桌上,他一面看着手中的奏本,一面伸手摸了摸许小猫,许小猫舒服得“喵”了一声。
这个时候还有奏本来,是急事。
许骄出了苑中,他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她。
昨夜今晨才亲近过,他看她目光都是温柔。
“有折子?”许骄脸色有些红,转了话题。
他轻嗯一声,“魏帆的折子。”
许骄看了看他,魏帆在慈州,魏帆的折子应当同东陵十八城相关。
许骄没有多问。
今日才是他生日,她看得出宋卿源心情极好。
一道用了午饭,又歇了些时候,才去长天湖那里泛舟。
像在天湖山时候一样,许骄双手枕在头下,脑袋上盖了一本书册,舒舒服服躺在小舟上,这个时候烈日已经过去,在树荫下,悠悠凉风,带着很舒服。
许骄开始做梦,梦里,有她最喜欢的少年伸手摘掉了她脸上的书,轻声道,“真出息了你,许骄,来天湖睡觉的总共也没几个……刚才就该扔你下去喂鱼的……”
梦醒了,她缓缓睁眼,少年已经生得如眼下俊逸,风华绝伦,温声问她,“笑这么开心,做什么美梦了?”
她温和道,“梦到你了。”
宋卿源笑了笑,手中翻过一页书册。
湖光山色,岁月静好。
泛舟湖上,她心里都是光。
***
在陋室呆了两日,黄昏后,两人回了京中。
宫中有事,宋卿源回了宫中。
许骄则回了鹿鸣巷。
翌日早朝,百官在内宫门前齐聚,三三两两低声交头接耳着,这一幕,在短暂的轻松后,仿佛让许骄回到了现实。
正殿内,庄严而肃穆,天子身着龙袍,头戴十二玉藻冕旒,百官齐跪,高呼万岁。
宋卿源淡声,“众卿平身。”
又是一日早朝,从御史台弹劾官员开始。
但凡这个时候宋卿源都不怎么说话,朝中也会开始自动站队,相互拉踩,宋卿源目光看向许骄处,许骄果真在偷偷打着瞌睡。
宋卿源低头笑了笑,又忽然想,若有一日看不到她在这里打瞌睡,他许是才是最不习惯那个……
下了早朝,宋卿源回明和殿。
许骄去了政事堂。
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事情在忙,一件又一件,推动着国家机器的转动。
……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中旬,许骄在政事堂的时候,郭睿推门而入。
沈凌诧异,何进也拢了拢眉头。
郭睿已经被罢官,来此处其实不妥,郭家虽然倒台,但郭睿好歹是天子的表兄弟,政事堂外的人也不好拦。
郭睿明显是冲着许骄来的,沈凌和何进没有避开。
许骄看了看他,轻声道,“你俩出去吧。”
沈凌和何进有些担心,怕郭睿冲撞她。
许骄道,“没事,我若唤人,就让侍卫进来往死里揍!”
郭睿脸都绿了。
等沈凌和何进退了出去,郭睿才上前,似是很有些不好开口,却还是别扭开口了,“许骄,是你同天子说,让我西关的?”
因为别扭,总觉得要气势凌人,又觉得不对,但又觉得这样的语气没什么不对。
就整一个别扭样。
许骄一面低头看着文书,一面道,“嗯,是我同天子说的。”
郭睿脸色更古怪了些,“为什么?”
许骄淡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滚得越远越好啊……”
“你!”郭睿当场火气就窜了上来。
但这里是政事堂,郭睿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又尽量沉着声音道,“那天晚上喝酒,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即便方才许骄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信,也有些担心是他那天酒后失言,说了些话给许骄听。
许骄想了想,似是真想起什么来一般,“说了!”
他脸色紧张,“……说什么了?”
许骄“啧啧”叹道,“你说,许骄你简直太厉害了,我怎么都比不过你~”
郭睿这回是脸都紫了,“哼!”
这他.妈才是许骄!
他竟然会想她是好意!
他魔怔了才是。
郭睿转身就走!
许骄没有拦他,只是唇畔微微牵了牵。
郭睿嘛,秀逗第一,没人第二。
不过,许骄又反应过来,怎么又走了一个……
还是被她自己弄走了。
这京中仿佛又冷清了些……
***
等到八月的时候,南顺和东陵的商船在江上忽然起了摩擦,然后迅速升级。
因为离东陵近,所以南顺的商船吃了亏。
很快事情不断酝酿,加深,然后宋卿源在早朝上砸了折子,“东陵欺我南顺无人吗!”
朝中上下都嗅出了此事的不同。
其实东陵和南顺的纷争惯来就有,东陵也一直都以跋扈著称,南顺的商船多受其苦,其实国中早就多有怨言。天子震怒,军中纷纷请战。
八月下旬的时候,战事一触即发。
东陵靠着位置优越,没少在江上行对临近诸国商船驱逐之事,东陵和南顺忽然开战,周遭诸国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风同东陵接壤,百余年前也曾有联姻,但因为苍月的牵制,长风没有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