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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连忙收手,“大人~时辰都要过了!”
“百无禁忌~”许骄笑了笑,这才往东湖别苑门口去。
去到门口的时候,才见宋卿源和陆深都在。
宋卿源上前,递火星子给她。
她以前还不怎么敢点鞭炮,但去年同宋卿源在一处,一日点了五次鞭炮,怎么都练出胆量来了~再加上,又有宋卿源,又有陆深,即便真的鞭炮出了问题,她也不怕。
葡萄叮嘱声,“大人,要过时辰了,要两根一起点。”
之前是点一根,等一根放完再放另一根的,眼下迟了些,要一起才可以。
许骄顿了顿,就是大门两侧,这么近,点完这个立即点另外一个也容易被鞭炮崩到啊,许骄明显迟疑,也难以置信看向葡萄——你要谋财害命就直说。
葡萄无语。
终于,葡萄再次催促中,许骄点了第一根引线,这个人还在怔忪里,宋卿源牵了她到一侧,将鞭炮的引线抵达她手中,她略未迟疑,很快反应过来,这样就离得远了,近乎在她点燃引线的一刻,第一根鞭炮声响起,宋卿源衣袖挡着护着她窜到一处。
刺激!
许骄从他衣袖后窜个脑袋出来,看着他笑。
宋卿源也笑了笑,没说旁的。
葡萄憋了憋嘴~
但总归,东湖别苑不是朝郡府,不用那么频繁再放鞭炮了,还有一次鞭炮是在年夜饭前放就好了。
葡萄去准备年关旁的事,宋卿源陪着许骄象征性得拿着扫帚扫扫浮灰之类的,寓意将清除污秽,迎接新春之意。
许骄个头不算高,够不着的地方,宋卿源会在身后伸手帮她。
他也够不着的地方,许骄准备去搬凳子,宋卿源抱起她,她惊呼,但是发现其实骑在宋卿源肩头除尘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她想起了年关时候和岑女士一道清扫除尘的时候……
许骄欢喜使唤,“往前一些,往后一些,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好了好了别动了~哎哟~”
额头撞上墙了!
年关除尘将额头撞个包的,应当也没有其他人了。
宋卿源一面给她上着药,一面忍不住笑。
“笑什么?”许骄懊恼。
他温声道,“别动,一会儿更肿了……”
许骄只好不动。
宋卿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忽得笑出声来。
许骄不满,“又笑什么!”
宋卿源也不隐瞒,又更正道,“毕竟下床穿鞋的时候都能磕到头,除尘的时候将头磕了也算不得什么……”
许骄:“……”
等葡萄将年关的事都准备周全了,也差不多到晌午了,估摸着大人这边的除尘也结束了,该给阖府中的人发红包了,葡萄去苑中寻人,才见许骄和宋卿源在一处,宋卿源似是在给许骄上药。
“大人!”葡萄惶恐上前,见许骄转头时,脑袋上一个包。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葡萄吓一跳,知道的知晓她是除尘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同人打架还是怎么了……
许骄叹道,“方才打扫的时候太过投入,撞头了。”
葡萄:“……”
宋卿源没有戳穿。
应当是擦好药了,宋卿源收起药膏,许骄伸手摸了摸额头处,好像真的鼓了些出来。
葡萄提醒,“大人,别摸,越摸越肿。”
许骄听话收手。
整个年关,许骄顶着额头的大包发了红包,吃了年夜饭,还喝了年关酒,守岁的时候,安安静静同宋卿源一道坐下来下棋。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一处下棋了。
屋中点着长明灯,许骄和宋卿源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相继落子,有几回,许骄都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早前时候一般……
其实她同宋卿源在一处,不闹腾的时候,也很好。
她总共见他没几日,他明日就要离京……
“明日什么时候走?”她早前一直不敢问,眼下,总是要问的。
宋卿源看了看她,轻声道,“你入宫我就走。”
她晨间就要入宫……
许骄颔首。
气氛再度凉了下来,宋卿源看她,“你明日有什么安排?”
许骄应道,“晨间入宫拜谒,然后,同赵暖约了去容光寺……”
宋卿源知晓赵暖。
许骄没多提起赵暖,而是说起容光寺,容光寺在京郊,听说很灵验,所以香火极旺,马车从京中过去要大半日,她从宫中出来,马不停蹄往容光寺去都最快要黄昏后才能抵达,应当要在容光寺留宿一宿……
他知晓她舍不得他,才会一直絮絮叨叨在容光寺上。
他耐性听着,没有打断,直至屋外的烟花骤然响起。
是子时守岁的烟花。
到初一了……
许骄和宋卿源怔住,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才都转眸看向窗外,安静看着被烟花照亮的夜空,都没说话。
许骄莫名想起灵山守岁的时候,他说希望年年岁岁有今朝,所以去年时,今年时,他都在……
许骄托腮看着夜空出神。
“想什么?”宋卿源看她。
她温声道,“我在想,让大监在年关时安排夫人放那么久的烟花不算昏君,那去年和今年,你都在这里陪我,算不算昏君?”
宋卿源看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