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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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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也没人听得到,影子图个嘴巴高兴,言辞越发放肆了。
    正在此时,西厢传来一声岔了音地急吼:“啥?谁?胡说!”
    隔着一扇纸糊格窗,陈恩常只向外看了一眼,立时厥过去了。
    乔氏如死了相公般凄厉的呼救声响彻老宅,不明所以的家人们受到惊吓,从各个屋子奔出。
    众人哭仔叫爹乱作一团,待到人抬上床了,烧水拿手巾的去了,请郎中的也去了,陈家当家老太太万氏这才腾出空问乔氏:“老三咋回事?”
    乔氏惶恐:“我不知啊,姜儿来寻她三叔说有事,这一起床没出门呢,就晕下了。”
    乔氏心想,老三听见姜儿来找反应忒大,可压根没碰上面,总不能硬往陈姜身上赖,说她把她三叔弄晕了吧。
    万氏一听还有陈姜的事儿,怒道:“那丫崽子又来干啥?她娘俩没把老的气死不甘心是吧,人呢?!”
    “院儿里呢……咦?”
    乔氏并着大嫂秦氏一同往院里看,却哪里还有陈姜的影子。
    陈姜听见陈恩常晕倒就离开了,以为这男人是个胆大包天心狠手毒的主儿,哪曾想竟是个不经吓的怂货。
    还不知他折腾到几时能醒。在前身印象里,那老宅里万老太太,大伯娘秦氏,小姑碧云都不是好相与的,事情既然不能谈了,再留下就是徒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陈姜光着一只脚在陌生又熟悉的村子里穿梭,阡陌交通,一地烂泥。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没到过的地方,不需要整理记忆,一迈步就知道往哪儿走,是身体的本能在发挥作用。
    在村子东南角,远离聚居区,靠近大苍山缓坡的地方,两间茅草房孤零零立在那儿,那是她现如今的家。
    篱笆圈出个百尺见方的院子,院内杂草遍地,西北角搭了个窝棚,棚边搁了一口水缸,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草房门开着,显然有人在家。陈姜拉开篱笆栏,径直走进,入眼便见一张断腿垫石块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灰蓝斜襟褂同色布裙,头发有些凌乱,手里绞着一张帕子,扭脸望向后窗,不知想着什么正出神,连陈姜进屋都没听见。
    “吭吭。”陈姜清清嗓子,女人像受惊兔子似地一抖,回过头,见是陈姜,顿时满眼惊诧。
    “姜儿?你咋回来了?”
    这女子平眉杏眼,秀鼻樱唇,长相颇美。只是皮肤黯淡,眼角额头有了些些细纹,看得出不年轻了,正是陈姜的亲娘廖氏雪英。
    陈姜扫眼屋内,后窗下放置一张木板床,也是用石块垫起来的,上头铺着灰蒙蒙的粗布单子,短了一截,露出下头的稻草。再就是破桌一张,长凳两条,屋角放置了两袋粮食。土坯糊的墙破旧不堪,地上黑糊糊的,像积了陈年灰土。
    还有一扇门通往里屋,不用看也知道没啥物什,不过是陈姜和廖氏睡觉的地方。整二房分家就分到这么个地方,与其说是分家,不如说是扫地出门。
    廖氏起身走近:“你咋没去赵家?你三叔呢,没带你去府城吗?”语气急躁。
    大清早的家家户户都忙乎着做饭吃饭预备下地干活,这个家却是冰锅冷灶,便宜哥哥不见人,当娘的发着呆。见了女儿一身狼狈的回来,不先问问缘由关心关心,仿佛觉得人回来是件奇怪的事情,没得让人心寒。
    陈姜替影子心寒了一把,影子却不会领情。她没觉得廖氏的质问有什么不对,气呼呼绕着她转起圈来,噼里啪啦一通告状,把陈恩常做的好事全抖落出来了。
    廖氏听不到影子声音,只见陈姜木木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着急点了她一下:“问你话呢这孩子,咋没去府城啊?”
    陈姜瞅她一眼:“去府城干啥?”
    廖氏一愣,提了帕子按按胸口:“说啥呢?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吗?昨儿恨不得一时一刻都不耽误,咋今儿就回来了,你三叔呢?”
    许是真的摔到头了,昨夜还不觉有恙,这会儿却是痛起来了。陈姜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揉了揉额侧道:“三叔在老宅呢,反正回来了就是回来了,你有不明白的就去问他吧。饿了,能给我做点饭吃么?”
    廖氏对着闺女左看看右瞧瞧,觉着她不对劲,很不对劲。昨儿说要去府城那个叽叽喳喳的高兴劲头全没了,可要说受了什么打击却也看不出来。陈姜非常平静,不悲不喜的,坐在那里目光浅淡得不带半点情绪。
    可就是这平静让她觉得不对劲。
    影子看出了廖氏的疑惑,兴奋叫道:“娘!你好好看看,那不是我!快去找王七婆婆收了这个鬼啊!”
    看了半晌,廖氏还是没想明白,倒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陈姜身上的污脏。小脸抹得花瓜一样,看起来挺可怜的模样,忙补救道:“呃…衣裳咋脏成这样?是跌跤了吧?快去歇着,娘给你做饭。”
    影子鼓着眼撅着嘴,看着她娘就这么放过了陈姜,失望极了,飘出去又飘进来,乱喊乱叫拳打脚踢地发了会子疯。
    陈姜只作未见,揉着额头进了里屋,从床底拽出个木箱子,打开扒拉了件干净衣裳换上,甩掉仅剩的一只鞋躺上床,脑袋虽然还在作痛,但困累袭来,很快就眯眯噔噔睡了过去。
    第3章 养儿天然法则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没人喊她,睡得香沉。醒来时精神尚好,陈姜伸着懒腰走出里屋,见桌上放了一碗黄水,端起来闻闻,是某种米粥。米搁得太少,放的时间又长,已经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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